用靈動的線條和隨性的彩色墨水細膩勾勒出法式風情,時尚插畫家Lovisa Burfitt原本和法國并無交集。她生于澳大利亞,長于瑞典,卻因被巴黎大街上人們隨意攀談的氣質所吸引,心血來潮地搬到巴黎發展自己的時尚事業。
Lovisa Burfitt求學時代主修時裝設計,盡管小時候夢想過在南美印第安部落做考古,也夢想過成為專業的體操運動員、石器時代的妻子,但她還是順理成章成為一位服裝設計師,擁有自己的品牌Burfitt,經常在歐洲各國的時裝周發布新作。喜歡搖滾的她,風格血液里有著和“西太后”薇薇安·伊斯特伍德一樣的個性—拼貼、剪裁和實用主義,外加藝術感和百變形象,在歐美成功掠獲一眾潮流青年的心,并被WSGN國際青少年組介紹為前20名最受歡迎的品牌之一。她也是現在時尚圈最IN的插畫家,法國《ELLE》、《VOUGE》等一流時裝雜志都能看到其插畫作品,她的好友名單上有《VOUGE》主編Carine Roitfeld和時尚標志Kate Moss的名字—Moss小姐在她詭譎怪誕的魔筆下,搖身一變為活脫脫的喜劇大師卓別林。此外,她更是廣告主的最愛,在米蘭的H&M店,斯德哥爾摩East餐廳墻上都有她大幅的涂鴉。
這次,她應法國時尚精品女裝MO&Co.DE PARIS的邀請來到中國,展開“愛·夢游”跨界活動。眼前的Lovisa可愛、沉默、低調,日常生活中的她比較“悶”,喜歡獨處,喜歡看印度哲學的書,也常常一個人看好萊塢喜劇片;她自顧自地創作時喜歡關上門,打開音響,最近她的音響里播著Rage Against the Machine,System of a Down;美國重金屬Metallica是她的大愛。當然,她不忘向介紹大家一支叫Ebba Gron的瑞典樂隊,“非常酷。”她這樣形容自己,“我是一個兼容黑暗與明亮的人,我把我的人生與我的畫看待成一出劇情片,我喜歡戲劇性,就像做夢一樣。”
熾熱的心形、自由的飛鳥、玩味的輪匙,還有大大個當仁不讓的涂鴉字體J’aime、Rve D'amour,她用筆畫下這個世界的浪漫風趣,讓你仿佛進入到克勞德·勒魯什的華麗電影里,夢想與希望永遠無法被拒絕……讓你久久無法自己。
時裝設計更能體現我自己
時代周報:當時是怎么想到轉入時裝插畫生涯?
Lovisa Burfitt:其實我沒有轉入。我開始是一名插畫家,后來從事服裝設計,但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插畫的創作;移居巴黎時,我再一次投身時裝設計,并同時開展我的時裝插畫工作。可能有時人們從網上得到些資料,但你知道,現在的網絡并不總是正確(笑)。
時代周報:插畫和服裝設計,帶給你的快感分別是什么?
Lovisa Burfitt:最快樂的部分是—這都是關于創造。當你在紙上畫下想法,那是我最快樂的一刻。畫插畫,只是更快一些。而設計服裝,會花更長的時間在一些實際的制作上,譬如和很大的團隊一起工作,譬如為夾克、褲子打樣。
還遇到很多快樂的事。你們有看過一部叫《Millennium》的電影嗎?這部片是一本小說改編的,講的是一個聰明的女拳手。作者在寫到第四部的時候去世了,是暢銷書,這部戲的主演Noomi Rapace曾主動聯系我,說想贊助我。她出席一些媒體活動,譬如戛納電影節的時候也有穿我的衣服。這是一次很榮幸很有意思的合作。
時代周報:你的插畫風格夢幻輕盈,但你設計的服裝就用到很多黑色元素,有哥特的神秘和Grunge的頹廢,一切都更凝重,是不是你的服裝更能表現你自己?
Lovisa Burfitt:你說得很對,當我創作插畫的時候,經常是為客戶而創作的。但當我做自己品牌的衣服時,我只需要對自己負責,所以更能體現自己的風格。如果我只是自由創作屬于自己的插畫,我想那應該是更加深沉,更多黑色的元素。
時代周報:你內心中對女人的定義是什么?一個女人的身份,是幫助了你,還是妨礙了你?
Lovisa Burfitt:我筆下的女性是個性鮮明、自信、有力量的,充滿戲劇性,相信內心和直覺,這是我對女性的定義。我覺得女人身上充滿熱血,有良好的直覺;而男人并不把情感混合到工作里,如果女人這樣表現的話通常會被認為是冷酷無情。我的箴言是,跟從你的內心。
喜歡勇敢的女性
時代周報:據說克勞德·卡恩(超現實主義女攝影師)和弗里達是你的偶像,她們對你有什么樣的意義?
Lovisa Burfitt:她們都有坎坷的人生。大約15年前,第一次接觸弗里達,她就強烈地吸引我。弗里達少年時代就遭遇了很嚴重的意外,這影響了她的一生。我們可以想象她失去生育能力不能成為一個母親的那種痛苦,她甚至還要終生承受藥物治療的折磨。這一切一切都體現在她的作品中。她給了我很多靈感,在她那個年代,她是很時尚的女性。當時的傳統女性,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但弗里達相當崇尚自由,我想這就是人們這么喜歡她的原因了。
而克勞德·卡恩,我是四五年前才知道她,她與弗里達是同年代的藝術家。克勞德是一個巴黎的猶太人,著名超現實女性攝影師,曾經入獄多年。她作為一個女人與女同性戀的雙重身份,遭到當時男權占主導地位的超現實團體包括布勒東等人的排擠,受到很大的壓抑,但她在那個年代能公開這一點,真的相當勇敢。從大部分藝術家的作品中,我都能讀到他們背后的故事,這點真的很有意思。
時代周報:你骨子里是搖滾的,你喜歡的弗里達在那個年代就是一個超級Rock的人。你最喜歡弗里達哪一幅畫?
Lovisa Burfitt:沒錯,的確是這樣,看她的著裝已經可以看出來。我最喜歡的畫是那張—她把自己畫成一個動物,身上插滿了箭,那個動物頭像是她自己,但是身體是只鹿的,鹿的身上都是箭,就像她自己就是一只受傷的動物—我想我最喜歡這張。但還有太多了,比如還有一張她的自畫像,旁邊有一些猴子繞在她脖子上什么的,背景有很大的樹葉。我很喜歡她畫的花和水果,很有墨西哥的風情,感覺十分強烈。
時代周報:這次你創作的插畫,當你聽到“愛·夢游”這個主題時,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畫面是什么?
Lovisa Burfitt:當我第一次聽這個主題,立刻就有一種很夢幻的感覺,浮現出來的,都是巴黎街頭很有代表性的景致,最后創作了以慵懶的小貓、春天的小鳥,還有巴黎鐵塔以及很閑適的生活街頭作為主元素。基于本次與MO&CO. DE PARIS的合作是一個推動兒童藝術教育的慈善合作,所以我賦予了這些插畫一些意義:掙脫鳥籠桎梏的小鳥銜著鑰匙,就寓意著小孩自由飛向藝術夢想,而那把鑰匙,就是開啟夢想之門的鑰匙。你知道,中國內地有很多貧困兒童,他們的貧困,在衣食住行上,也在思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