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yefe是中國服裝的首次成功的西學東漸,之前國內的服裝設計大都是一種中國式的藝術表達,停留在形式和文化的探討,和國際化的服裝產業鏈無關; 而陳逸飛首次倡導要將服裝與國際商業藝術接軌,王一揚的設計明顯受到90年代國際極簡主義思潮影響,沒有太多的含義,用簡約的時髦代替繁瑣的繡花和無謂的堆砌,并有接近高級成衣的精工細作,批量的工業化生產,首次把國際服裝產業模式引入中國的服裝設計。
之后的ZUCZUG這個名字也沒有具體含義,Z和U的連貫造型象征著對純粹和內在吸引力的追求,希望用不露聲色的設計襯托穿著者的原色魅力,在簡約風格的基礎上,對設計的細節處理有更多的關注,同時也是個批量化的市場品牌。
而再后來的茶缸,則更多的帶著試驗化的嘗試和現代藝術的手法, 完全個人化的一種表達,單品的數量也不多。 他說:“我出生在1970年代,像姜文的那部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所表現的, 那是個低物質的時代,我始終認為那個時候‘特別中國’, 我沒有辦法回避那個年代對我的世界觀和價值觀的影響。 我做這個店,就是想把70年代的感覺表現出來。”所以,我們看到了更多那個年代的痕跡:棉衣,手工補丁,大字報般的簡體美術字和拼音,劣質的金屬色等等,屬于那個年代特有的樸素和平靜下暗涌的躁動。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Layefe和王一揚創造了新的海派時髦。王一揚沒有留洋的背景,是個真正本土孕育的設計師,雖然他主張純粹民族主義,在他的作品中有種高傲的堅持(就像他的茶缸系列一樣,堅持70年代的中國經歷和純粹的設計美學);但是,在他的作品中,我們仍能看到強烈的西方現代服裝的影響,如以Martin Margiela為首的比利時六君子,還有日籍設計師Yohjo yamamoto,川久保玲都是那個年代被頂禮膜拜的圣人,他們純粹的解構哲學和東方禪學混合在一起,形成了那個時代前衛并顛覆歐洲時尚的獨特信念,同時也具有能與西方奢侈品抗衡的高品質。相信王一揚從那個時代走出來,帶著這些觀念的影子是再誠實不過的了。直至今日,很多上海最“時髦”的設計師品牌仍在延續著王一揚式的“調調”。設計形式上的美感和所謂的“藝術境界”是那個時代服裝的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