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決賽剛結束,臺下就流傳一個說法:這屆獲獎選手極容易推廣,明星氣場堪稱近年之最。冠軍鄒家華無疑是當中的魁首,也許是曾任形象設計師助手的緣故,當他攜作品同臺謝幕時,個人形象也贏得了“金獎”。
正如他形容自己“從來不是一個甘心被束縛的人,凡事都要突破既定的框架”,他的作品也因為與眾不同的氣質,在分賽區引起巨大爭議,最苛刻的評價莫過于“和時尚毫不沾邊”。他非但沒有介意,反而認為這是創新必經的階段,“成功的設計必然要承擔一定的風險,這樣才能給人帶來驚喜,從作品中感受到設計師的熱忱。”
大賽模擬市場反饋
成為循規蹈矩的專業人士并非鄒家華的夢想。日復一日地設計純粹商業化的服裝,對他來講簡直不可想象。好在他就讀的香港理工大學以開掘創意見長,從不反對學生進行不同的嘗試,包括用非傳統物料制作前衛設計、參與不同類型的比賽,甚至帶他們去世界各地參加展覽和交流,開闊國際化視野。
“打破框架,激發潛能,讓我對設計有了更深的認識。因為提前接觸到針織、晚裝、婚紗等不同類型的設計,我也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強項和喜好,便于定向發展。”鄒家華認為,正是這種實用寬松的教育模式,對堅定自己最初的選擇、調整未來的職業規劃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香港理工大學擁有針織大圓機、數字印染等多部成衣制作及加工設備,學生在日常教學中習慣運用科技手段完成設計構想,模擬真實的工作狀態。然而,作品的市場反饋卻無從模擬。
鄒家華告訴記者:“是大賽提供了一個難得的平臺,讓眾人分享我對時裝設計的看法,分享我渴望透過時裝來警醒世人不再破壞環境的理想。”這當中也有他對自己作品的重新認識,分賽區奪冠后,他就在評委的建議下,搜索更佳的面料來表達主題,使得整體效果更標致、更高貴。
實戰經驗在鄒家華看來是不可多得的。備戰總決賽的那段日子至今歷歷在目,“模特兒試穿期間林林總總的問題不斷出現,墊肩不對位、胸圍太小、襯衣過緊、鞋底破爛、拉鏈壞了……樣樣都要通宵達旦地解決,才最終讓彩排時幾乎不能完整穿好的系列,得以完整地呈現。”
事業根基遠在海外
對于兩年后面對就業的問題,鄒家華似乎不太樂觀。“在香港這個國際化都市,人們比較支持歐洲或其他亞洲地區,如日本、韓國的時裝設計,而較少重視本地時裝設計的發展。”他清楚地看到,對本地時裝設計師的需求勢必還會減少,“要想在市場上立足,就必須自我增值,精益求精。”
在香港的時裝設計行業,商業化往往是最重要的設計因素,但鄒家華的設計更傾向于個人,“雖然我知道時裝設計的市場價值非常重要,但我仍然希望毫無保留地展現個性,將時裝藝術化,來表達對社會和生活的感悟。”
認定中國內地及香港就業市場并不適合自己,鄒家華的目標非常明確地指向海外發展。他希望畢業后到英國倫敦的藝術學院進修男裝設計,將自己的設計推向更高層次,擺脫任何已有的束縛。最重要的是,他看好那里的就業市場對創意及原創的推崇。
他希望能夠像香港設計師Vivienne Tam一樣告訴世人,中國的時裝設計師完全可以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在他眼中,Vivienne Tam的商業性最為完備,“她清楚地了解國際市場對中國特色時裝的需求,并善于運用中國傳統文化優勢,加上潮流觸角,設計出絕對前衛的中國特色時裝。”
精英需要自由的翅膀
雖然距離遠,但鄒家華作為新晉“真維斯杯設計精英會”成員,仍然對這個家園寄予了希望:“精英會在交流網絡方面已經十分完善,若能提供創新設計的圖片及數據來激發會員的創意,或者提供一些實用知識,例如紙樣的發展、行業內的新技術、潮流走勢及市場分析等,則是錦上添花。”
鄒家華并不否認,創業才是他最終的歸宿。他希望建立自己的時裝品牌,設計與眾不同而被大眾認同的服裝。為此,他希望精英會能提供作品售賣的平臺,讓設計接觸到更多的消費者。還希望精英會能夠提供成衣大規模制作的意見和信息,協助設計制作成商品。
同樣,他覺得培訓對于設計師來講有著特殊的意義,“設計師都希望在工作中掌握那些學校學不到的知識和技巧。如果精英會也能加入進來,幫助職場新人完成二次教育,那是再理想不過的。”
習慣打破常規的鄒家華,深感設計自由度的重要。他認為,設計師的設計必定有自己的理由,如果加以限制,可能會達不到效果。當設計師擁有更大的自由度時,作品自然會呈現更多的可能性。
職場也許是不自由的,但愿精英會能如鄒家華所設想的開辟一片自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