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告別赤日炎炎似火燒的酷暑難耐,一下子步入秋高氣爽,涼意襲人的舒爽愜意的港灣,美美地享受風光旖旎,香清逸遠,左右逢源,喜笑顏開,不亦樂乎的盛大款待,其喜洋洋者也。
美好的日子,閑看行云流水,云卷云舒;晨出踏青賞景,逍遙自在;樂時閑庭散步,心花怒放,別有情趣在心,樂不可支。
楓葉漲眼的殷紅,香樟迷眼的香綠,木槿耀眼的粉帥,在這樣甜美的季節里我從江淮風景道定遠段岱山入口逡巡而入,蜿蜒向西,放飛心情。
一路上可以感受青山綠樹碧瓦,小橋流水人家,新道輕風鮮花,夕陽西下,休閑何須天涯的鄉村之美。
在依山傍水的岱山新村,遠觀,青山清晰可見;近看,綠樹掩映著的一棟棟雙層農家別墅,錯落有致,白墻青瓦馬頭墻,素雅別致,讓人流連忘返。
一路上可以感受自然之美:紅石峽雖沒有黃山的險峻,華山的挺拔,泰山的巍峨,武夷山的靈氣,但近幾年來,因其獨特的“丹霞地貌”聲名鵲起,吸引著大批慕名而來的游客,成為廣大市民旅游、休閑的新領地。
一路上可以感受生態之美:黃山水庫坐落在風景秀麗的鳳陽山南麓,春天,芳草微微,碧波蕩漾;夏季,碧綠的草地像新媳婦的拖地長裙一直從山坡上綿延至水岸邊,攝人心魂。
傍晚,夕陽下山,耳邊不時傳來悅耳的小鳥啁啾,情侶軟語,山民吆喝,此時此刻,沉浸、融入在這樣一片寧靜的黃山壩地的情境中,當是人生最精致的享受。
過了滴水寺,車子沿著北沿山公路繼續西行,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民間口口相傳的饅頭山,據說山上長滿了野棗林,小棗殷紅脆甜,讓人垂涎欲滴,每當這個時候,山上都是來自各地的絡繹不絕的采摘野棗的人。
饅頭山位于方家花園西南方向,從大頂山向西越過一道山谷,跨過一條人稱狼谷的小河,就來到了它的面前。
沿著饅頭山由遠及近,可以觀賞定遠西部大大小小的連綿不絕的山巒秀色,品味充滿審美藝術情趣的山名遺跡,思辨著山間蘊藏的厚重的人文歷史的來龍去脈,心潮澎湃。
饅頭山的所在地域,古時總稱莫邪山脈,明朝往后改稱為鳳陽山脈,同脈組成于秦嶺造山步履年代。饅頭山東西走向,西連淮南,東延滁州。
這兒,山凈水秀風景好,花木蔥蘢生葳蕤;這兒礦藏儲量豐厚,但唯一的遺憾是動物品種單一;這兒曾是楚漢爭霸古疆場,烽煙起兮,大風飛揚,群雄逐鹿,垂名古今。
聽說從前這座山,山體呈橢圓形,隔遠了看像是一個飽滿的饅頭,豐腴潔凈。山上物產豐饒,野果野味的品種數不勝數。山下的人們靠山吃山,依水吃水,生活不愁,衣食無憂,滋養了一代又一代的山民商賈,達官貴人。本地人就依葫蘆畫瓢的起了個名兒,把這座山形象地叫做“饅頭山”。
站在饅頭山下,抬頭向上望去,漫山遍野,樹木蔥蘢,藤條糾纏,百花吐艷,鳥飛蝶舞。
萬木爭春時節過去之后,山棗才悄悄地發芽、抽葉,孕育自己的花蕾,繼之,結果成熟,被聞訊而來的旅人爭相采摘,成為令人神往的口中回味悠長的絕美零食。
棗花開時,是棗葉最美之時,綠油油的帶著點嫩黃,猶如剛剛長成的少女,不施粉黛,天然動人,楚楚玉立。
棗花呢?它掩去爭奇斗艷的出人頭地,悄沒聲息地隱藏著自己,全無怨言,任由棗葉出盡風頭。它知道,槍打出頭鳥,過于張揚,聰明的小蜜蜂只會找到它,會分享它的快樂。
唐·杜甫《百憂集行》云:憶年十五心尚孩,健如黃犢走復來。庭前八月梨棗熟,一日上樹能千回。
我從車上下來,徑直往山坡爬去,雖然山丘不高,但雜草樹木縱橫,像一道道崗哨盤查詢問每一個上山的旅人,各種叫不出名字的野樹、藤蔓互相交錯,大小不一的石塊、石子犬牙相纏,野草覆蓋的山嶺深淺難測,時不時地會一腳踩空,完成了無意識的漂移,使自己大驚失色,失魂落魄,心中會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砰砰直跳,以至于愣怔怔站在原地,用手撫弄著胸口,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半晌回不過神來。
七零八落,沒有規則分布的野棗樹,淹沒在雜樹叢里,時隱時現,在和我躲貓貓,跳入眼簾的野棗樹,沒有想象中那么偉岸挺拔的成材樹,一棵棵,一片片的,各自為政,放目四顧,一眼望不到邊,頗有一些氣勢。
細細觀察,發現這里的山棗樹基本都是手指頭粗的枝干,高的不過一米有余,矮的也就幾十公分,干紫葉綠,雖然纖小,但都長得十分精神,郁郁蔥蔥。
靠近路邊的山坡上雜草都被采摘山棗的人踩得亂七八糟,若隱若現地形成了時斷時續的路徑,野棗樹上的山棗大多被勤快的路人采摘一空,只剩下零星幾個還泛著青色的營養不良的野棗,期盼著被有緣人收拾認養。
我的雙眼宛若行車導航,絲毫也不放過每一顆還被遺落在山棗樹上的尚有幾分姿色的野棗,每發現一顆,都欣喜若狂,急速靠近樹旁,俯下身去,用手輕輕撥開互相交叉一起的枝干,小心翼翼地摘下千辛萬苦搜尋到的勝利果實,放入囊中。
在采摘山棗的時候,不時會被山棗樹上的棗刺扎傷手指,那尖尖的棗刺,鋒利無比,一不小心就會扎入手指、手背和裸露的胳臂,瞬即就會從傷口處滲出一絲絲血跡,隱隱地疼。
漫山遍野地搜尋山棗,出沒在野蒿茅草編織的陣地,鞋子里也掉入不少土片石子、野花野草的種子,褲子上扎滿了說不出名字的各種各樣的野刺,癢癢的,那些附著在衣物上的利刺,偶爾會因為受到外力的擠壓,深深進入我的皮膚,扎的我齜牙咧嘴。
其實,采摘野山棗按規矩是應該要戴上手套,面罩的,以防在采摘的時候被棗刺扎破,被野蜂、野蟲咬傷,像我這樣赤膊上陣,不知死活的英雄是魯莽的,不被點贊的,是屬于有點冒天下之大不韙不計后果的。即使戰果輝煌,也是傷痕累累。
隨著爬向荒山的脊梁,走進山的深處,由于人跡罕至,野山棗逐漸多了起來,有的一棵野棗樹上,可以采摘十幾一二十顆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棗子,滿滿的勝利感、成就感爬滿臉龐,連那滿頭汩汩流淌的汗水也被忽略了,至于曬得紅紅的臂膀的那一點疼痛,早已被勝利的喜悅覆蓋,忘得一干二凈。
難怪有人戲說,人,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時,無論怎么做都不累,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時,無論怎么做都很累,此時,我才真正識得其中五味。
野山棗,你是多少人日思夜想的碗中煙火,果盤里水果家族的榮耀。為了一睹你的芳顏,享受你帶來的舌尖上的美味,多少上班族犧牲了節假日的可貴,爬山涉水找尋你?又使多少喜歡躺平的人起早貪黑顧不上一日三餐饕鬄盛宴的幽期密約而來單獨約會你?就連賭徒酒鬼為了品嘗你,也甘愿為你俯首稱臣,唯命是從,更有不食人間煙火,從未歷練過農活的小姐妹們為了能夠牽著你的粉紅的手,無怨無悔地為了你曬成了紅牡丹、黑玫瑰。
唐·杜甫曰:堂前撲棗任西鄰,無食無兒一婦人。不為困窮寧有此?只緣恐懼轉須親。
品山中野棗,食人間煙火,無論貧窮富貴,皆為君子之舉動,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也。
編輯:高華芬
作者介紹:
張行方,全媒體記者、中國散文家協會理事、中國書畫院高級院士、中國書畫名家專訪網主編、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安徽省硬筆書法家協會宣傳部長、故宮博物院安徽省書畫考級中心副主任、中國公安文學精選網安徽工作部總編、安徽古塬書畫院副院長、美國書畫研究院無錫分院執行副院長、知名作家、文藝評論家……
長于散文、詩歌、評論、長篇小說及非虛構等文本創作,煮字療饑,怡情養心,只為心靈自由呼吸,思想能生根發芽。
其作品文采斐然、情感充沛、旁征博引、厚重飄逸、氣勢恢弘、張弛有度,立意精巧,充滿靈魂的叩問和哲學的思辨,立體之美躍然紙上。
出版有:文學作品集《等你回航》
供職單位:全國公安文聯《中國公安文學精選網》安徽工作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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