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南通藍印花布印染技藝
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提起藍印花布,或許能喚起許多人的記憶:出門做客,著一件藍印花布的衣裳,顯得體面;相愛了,送一方藍印花布的手絹或頭帕作信物,睹物思情;出嫁時,除了紅漆堂堂的家具,最惹人喜愛的便是藍印花布的滿床鋪蓋,比如《狀元及第》、《鯉魚跳龍門》,被面上有《鳳戲牡丹》,帳檐上有《喜鵲登梅》,腰裙上有《吉慶有余》,枕套上有《梅蘭竹菊》,門簾上有《富貴滿堂》,棉襖上有《長命百歲》,桌布上有《和合二仙》……每一幅圖案都寄寓著普通百姓的美好理想與誠心祝愿。
“藍印花布,也稱蘇印。”南通藍印花布印染技藝傳承人、南通藍印花布博物館館長吳元新告訴記者,“它由兩色相配而成,藍白互間,相得益彰;它以簡潔、明快的圖案,細膩、古樸的刀法,清雅、含蓄的意境,展示了玉容天姿和獨特的魅力?!?/p>
吳元新,中國印染行業的國家級工藝美術師,他一生從事藍印花布工藝的研究、傳承和創新工作,創辦了中國唯一一所藍印花布博物館。他被國家認定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還受到了國務院總理的稱贊。
吳元新的家鄉盛產一種藍草,是天然的染料。當地人織好的白布需要染色時,就把鏤空花版鋪在白布上,用石灰和黃豆粉調成防染劑,用刮漿板把防染劑刮入花紋空隙漏印在布面上,干后放入藍草染缸,晾干后刮去防染劑,即顯現出藍白花紋。藍印花布就是這樣制成的。用藍印花布做成各種日常用品,在一千多年前的中國唐代就已經流行于民間。
吳元新17歲中學畢業后進入當地的印染廠,從一名普通的印染工人開始逐漸學會了刻板、設計花樣,成為工廠的業務骨干。23歲時他又進入專業學校學習紡織、印染技藝,他埋頭苦讀,把在工廠學到的經驗和在書本中看到的知識結合,他發現了一個問題:沒有人撰寫過藍印花布的歷史和發展的書籍。畢業后,當地的旅游工藝品研究所聘請吳元新擔任藍印花布工藝研究室主任,專門從事藍印花布工藝的研究和開發,這很合吳元新的意。他四處網羅藍印花布工藝人才,創辦了一個小工廠,作為生產和試驗基地。他還在民間尋找古代留存的珍貴的藍印花布,從它的紋樣、色光、刀法、布質、手感、款式著手,研究它的歷史、產地、工藝,以及人文、美學、實用價值。
他不僅在南通大辦展覽,還到上海、美國歐洲等地舉辦展覽,讓更多的人知道原來中國傳統的布料是藍白相間的,穿起來很古樸、典雅。吳元新一邊擴大藍印花布的影響力,一邊設計新的花樣,以迎合現代人的審美眼光,漸漸的,他的產品在展覽上得到了認可,開始有人訂購時新樣式的藍印花布產品。吳元新把銷售得到的錢又投入到開發產品、收集民間珍品維持博物館運營上,這樣周而復始,他的博物館規模越來越大,開發的產品也越來越多。
搶救“藍印藝術”
面對接踵而來的榮譽,吳元新感慨萬千。他誠懇地說:“下一步該怎么走?怎么能把藍印花布傳承好?在農耕文明向工業文明轉型的過程中,這種古老的民間藝術怎么能不在我們這代人手里消失?
隨著現代印染工業的興起,藍印花布——曾經盛極一時的潮流即將不可避免地被邊緣化,甚至開始消亡,淪為被保護的對象。
2003年,國家加大對非物質文化遺產搶救、保護的力度,國家郵政總局也為吳元新發行了一套明信片。其中4張《獅子滾繡球》、《鳳戲牡丹》、《雙鶴呈祥》、《富貴長壽》為吳元新藍印花布館內的珍藏品,另外4張《紡織圖》、《十二生肖》、《彩陶影像》、《奔馬圖》為吳元新設計的藍印花布壁掛。
正如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馮驥才先生所說,他有幸結識了一位踏訪各地、尋覓遺存、保存手工、活態延續的“頗具見識的傳人吳元新”。
吳元新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藍印花布是廣大老百姓日常生活中美的創造,祖先留下的藍印花布紋樣還有很多散落在各個地區,沒有被搶救的比我們所搶救的要多得多,還有待我們去發掘、整理、搶救和保護?!?/p>
如今,已步入不惑之年的吳元新,在藍印世界躬耕30余年,歷經學習、收藏、研究、創新、開發,竭盡全力弘揚和傳承地方特色的工藝品藍印花布,使鄉土氣息濃郁的藍印花布藝術順著時代前行,成為藍印花布之鄉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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