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可以不穿衣服 底胚也是一種美

　　記得趙薇拍過一個洗發水廣告，我常常琢磨廣告詞中“人靠衣裝”這幾個字，但我并沒琢磨出什么名堂，只覺得它或多或少反映了我們的某些情愫。一個有生活的人、一個有追求的人，他們缺少不了鮮亮的服飾，即使是爬滿了虱子的華美之袍。

　　對于女人來說，在一件不愛不行又愛而不能的衣服面前，她們的眼神于迷離間總有明亮灼人的閃光，也許最大的夢想就是，自己擁有眾多漂亮的衣服。衣服不啻為她們生命的證明，就像古時候，不同分工、不同階級的人都有不同的穿著打扮，用來區分他們或高貴或低賤的身份。但是，在那個時期如果一個賤民妄圖和王公貴族一樣穿戴，那么他不僅僅會被圍觀、被跨省，而且會很杯具;可想而知的是，那時候女人對服裝的喜好一定被壓抑得厲害，而現在則輕松多了，你可自由山寨那些明星、名媛或是走秀模特們的衣服款式，當然如果你自己是個裁縫就更好辦了。

　　說到裁縫，得插播一件事，我媽媽在我出生前就干起了裁縫的行當，而且還辦過幾年培訓班。小時候我耳濡目染地也學了兩手，比如畫個裁剪樣式、踩幾腳縫紉機和鎖邊機或是做些縫縫補補的活計，這使得我一度把當裁縫定為自己的人生志向。我們那里幾乎每個姑娘出嫁前都會去學學裁縫，有的也是為日后成為專職裁縫的準備。我媽媽的學生中有一個男的便是如此，但令我不解的是，他在裁衣服時的動作總有幾分嬌滴滴的感覺。如你所知，這是我作為一個陽剛男兒無法接受的，所以我更改了志向。

　　后來有一段青春叛逆期，我非常注意自己的打扮，比如頭發要燙一燙、染一染，脖子上要戴根項鏈，手腕上要箍幾個環……而衣服呢，說出來肯定會貽笑大方——色彩可以不鮮艷，但“款式”一定要參差凌亂。就像鄭智化在《年輕時代》里唱得一樣，“襯衫的紐扣要故意松開幾個”，“藍色牛仔褲要割幾個破洞”。

　　那一段日子我永遠記得，我穿著一條在膝蓋處故意割了大口子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白色T恤，前面是我用毛筆蘸著發臭的黑墨水所寫幾個大字：有的是我的名字，有的是狂狷不羈的歌詞，有的干脆就是赤裸裸的臟話……那時候，我經常叨念的就是趙薇的那句廣告詞——人靠衣裝。我總以為那些所謂與眾不同的衣服，一定為我增添了無數明媚耀眼的光環。現在想來它們只不過也是“皇帝的新衣”，也許青春完全可以“不穿衣服”，因為無論如何那都是一種良好的自我感覺，也是無憂歲月里不可理喻又在情理之中的發足狂奔。

　　只是后來清洗成了問題，在水中一泡那些墨水便氳開了，整件T恤像浸在染缸中，擰干之后只能用作一塊抹布。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漸漸失去了對奇裝異服的怪誕嗜好，安分起來，不在乎一件衣服穿在我身上是否會走樣，也不在乎穿過三年還是五年。我甚至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買衣服是在什么時間。衣服對我來說，似乎只起著遮羞的作用，一點也不給力了。

　　衣服的功能顯然不止于像亞當和夏娃一樣拿樹葉遮住私處就可以了，某種意義上，它還顯示著我們對生活的信心，等同于一日三餐，所以由之延伸而來的考究和挑剔也成了專門的學問。女人們往往更樂意于研究，她們有著火熱的情愫和不能自拔的鐘愛，仿佛從一生下來就受了蠱惑。一個青春靚麗的女人，如果沒有衣服的襯托，不過是大同小異的胴體而已。當然，男人們是不會拒絕不穿衣服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