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聰網郭凡生：互聯網冬天來了又怎樣

慧聰網董事長郭凡生在南京2008年中國互聯網大會高層年會上表示，互聯網出現冬天并非不好，他批評那些驚呼冬天來了的人，“多么的短見，多么的不理性”。 　　郭凡生說，“我來之前，許多媒體都問我一個問題，是關于冬天的問題，說互聯網的冬天來了嗎？其實春夏秋天是常事，冬天并非不好，冬天來了有什么了不起，而很多人冬天來了驚呼的時候說明什么，說明他們根本就不認為有冬天，多么的短見，多么的不理性。” 　　以下是演講全文： 　　郭凡生總裁：其實，2000年前針對中國B2B的發展，我們就不斷的強調，B2B要有一個自己合理的商業模式，我們認為B2B企業和互聯網企業，更多討論的應該是這樣的發展模式和盈利模式，然而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注重的不多，我們許許多多做B2B做行業網站的老總們，是拿兩個眼睛盯著華爾街做自己的事情，你能做的好嗎，做的實際嗎。 　　我今天講的是兩年以前在互聯網大會上講的東西，我想在重復一下，我來之前，許多媒體都問我一個問題，是關于冬天的問題，說互聯網的冬天來了嗎？其實春夏秋天是常事，冬天并非不好，冬天來了有什么了不起，而很多人冬天來了驚呼的時候說明什么，說明他們根本就不認為有冬天，多么的短見，多么的不理性。 　　我有朋友，在體改所的一位朋友，他寫過兩句話，偉大熬出來的，圣人是剩下的。我覺得這樣的大會，不能再這樣開的，變成一種廣告和產品的推廣，沒有價值！大家三年前就給我這樣的掌聲，今天的掌聲依然這樣熱烈，是對會議組織者的一次批評，也是一次希望。 　　理性回歸的志氣，中國B2B的現狀與未來，冬天來了，但冬天其實很好，慧聰從18年前創業的時候，我就在中關村熬，我熬死了一大堆中關村的互聯網公司，他們投的錢，做的廣告，培養的用戶，就成為我們慧聰的囊中之物。同時我們在03年非典的時候，完成了在香港的上市，我們的市值不高，但是我們像在過日子一樣過自己企業的生活。而怎么樣過自己企業的日子，一定要有一個理性的提升。 　　什么叫B2B，B2B在做什么，我們今天有一些B2B企業，遇到的問題，就是喪失理性，兩個眼睛盯著華爾街，這個圖，五年前我就劃出來了，我們看B2B，B2C和C2C，按成熟來說，做一件襯衣需要100塊錢，跟襯衣配套就需要200塊錢到300塊錢，這就叫B2B，原則上來講，B2B的市場總量是B2C加上C2C和起來的兩到三倍。 　　大家看，在這個區域里，人們上網更多，互聯網的效應體現的更多，但是這不是B2B，一件襯衣放在B2B的網站上能賣，放在B2C，C2C的網站上也能賣，有人講，網商，來了上萬人，說做網商能發財，那種人就是跑到廠家，拍兩張照片，放在互聯網上，但是你的行為提高效益了嗎，實際上真正要做到的是把這個企業在網上，讓它直接面對消費者。我們現在創造了許多許多的理論，說這個區域會產生偉大的理論，但是卻不知道它的經濟學含義從何而來。因為國際貿易中間的運輸貨幣和匯率等問題的存在，確實存在著消費品向國外出口的這樣一個B2B，這個B2B是存在的，但是必須看到，它不是B2B的主體，只是因為關稅壁壘，貿易不暢通等問題產生的一個有待于互聯網解決的問題，一定不會成為B2B的主體。很顯然，慧聰就是這樣看的，長期以來，我一直堅持，不讓慧聰去摸這個重疊區的出口貿易，因為它沒有未來，沒有出息，雖然他能賺今天的錢，只要賺不了明天的錢就不能去做。冬天來了嗎？沒有，但是這類企業，就是在這個重疊區，以做國內國際消費品出口貿易的B2B企業卻遭到了滅頂之災。 　　其實這個話，我兩年以前，在廣交會上就講了，人民幣一比八，當1比6的時候，還有幾個人能出口呢，這么簡單的經濟道理都不想，B2B幾乎90%的錢都投到了這個地方，我們對投資人負責嗎，我們對企業的員工負責嗎。問題是，不僅人民幣升值，而國內需求的不斷增加，開始使出口減少，同時，在人民幣升值的時候，我們國家經歷了一次巨大的產業結構，因為當時這一區域，服裝鞋帽消費品的出口，依賴于人民幣的幣值大量的被低估，這樣的話，讓你的產業結構提升遇到巨大的困難。同時，國家出口退稅是用一種拿其他行業勞動者收入的方式補貼這種出口企業，這種補貼不會長久的。 　　因此在05年，我是金融街的獨立董事，他們上市從美國拿回了8000萬美金，在董事會上我強烈要求，全部按照8.3結匯，因為人民幣一定會升值。這就是理性，這就是道理，這就是管理，這就是戰略。現在有些B2B的企業說，冬天來了，當然了，你以為用大話用一時的繁榮可以掩蓋長期發展中存在的理性問題嗎，那是不可能的。我們一些上市的B2B企業，現在還不是最慘的，明年這個時候，他會發展，它的業務會大量的流失，如果人民幣跟美元的比值到了1比6的話，我認為現在沿海一大批所有的網商會有80%死掉，這家B2B公司，它的客戶還有多少呢。 　　我們不是幸災樂禍，因為B2B是中國人發明的，搜索，門戶，B2C，全是美國人創造的，在中國有幾千萬企業，中國人有了一次機會，就是用自己的機會，引導互聯網的潮流。所以，這個圖，我勸大家一定要記，我們底下來了很多做行業網站的時候，我們一定在做，一定要搞明白，B2B，B2C和C2C，是一定要專業化發展的。什么叫B2B，我們做這個襯衣，B2B，B2C，C2C，都能賣，但是請問，一個工業縫紉機，一個水下的攝像機，一個工程機械大功率的電動機，B2C，C2C能賣嗎？不能賣。B2B是B2C，C2C合起來的兩三倍。中國是一個勞動力密集型的國家，中國是依靠這么龐大的出口行業才解決了國內這么嚴重的就業問題。 　　這次由于種種問題，我們的服裝廠鞋廠轉移到越南，我們的鞋和服裝對越南的出口少了，但是我們大量的縫紉機和服裝機械的設備出口卻增加了，這就叫做出口將從消費品為主向工業制成品，技術含量和價值含量更高的工業品和設備的出口為主，標志著中國的成熟和發展，有人說，人民幣不該升值，為什么不升值，我認為人民幣不但該升值，我們升值升晚了，我們現在每年進口一億多噸石油，全世界50%的鋼材我們生產，60%的鐵礦砂我們進口，別人年年都把這些產品的價格上調100%，我們用什么樣的方法抵御這種原材料價格的上升呢，很簡單，人民幣升值。 　　人民幣升值是利國利民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靠低估自己的幣值成為現代的富強國家，這是沒有的。第二個傾向，中國將從直接出口，轉為間接出口。直接向外商賣東西，這是直接出口，還有一種出口，叫間接出口，是B2B典型的出口方式，比如說GE生產一個大型的渦輪機，在中國進行大量采購，在中國生產完的渦輪機出口的，那么給他提供渦輪機葉片的這些企業就通過GE的品牌完成了向世界銷售自己產品的過程，注意，發展中國家，GDP做到三四千美元的時候，間接出口是最大量的。 　　這個時候，因為發展中國家，缺少自己的品牌和核心技術，只能靠在跨國公司的身上，依附于他們的品牌和技術，完成自己初期產品的出口，注意，這種出口，要的就是國內的B2B，要的就是國內企業之間的信息溝通，我想，這是中國出口未來最明顯的趨勢。我們去問問做羊絨衫的企業，王林詳是我的朋友，我年年都要問他，你的羊絨衫占多大比例，80年代，它的出口比例占80%，現在它的出口比例只占20%，這么簡單的道理，羊絨衫都變成的十件有八件是中國人自己穿。所以說B2B的主攻市場，B2B主要服務的用戶，不在消費品，不在網商，我不反對任何人在網上發財和致富，但是記住，一個偉大的企業不可能依賴于那種犄角旮旯的市場去成就去成熟。現在最重要的是，中國的互聯網界要有理性，要用理性去主導自己，去發展自己的企業。 　　偉大是熬出來的，圣人是剩下來的。今天有這么多的企業參加互聯網大會，我相信，明年這個時候，今天坐在這里一半以上的網絡公司，已經死掉了。肯定的，當然要奮斗，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但是作為活下來的人，一定要總結他為什么犧牲。我記得在90年代末，有一個企業，做的很好，別人談融資，他說多少錢以下就不談，結果三個月以后，因為現金流斷掉了，它的企業就死掉了，這個企業的主要問題是理性問題，眼光問題，管理問題。我覺得現在應該有這么一個口號，互聯網的企業和公司，像傳統企業的公司去學習，學他們的誠懇勤勞，學習他們怎樣過窮人的日子，學他們怎樣用十萬塊錢就能砸出利潤來，現在互聯網界還是相信這么一個例子，就是先拿錢砸出規模，再做出利潤。 　　至今中國的互聯網企業，只有慧聰一家是從傳統行業轉過來的。當互聯網公司跟傳統公司區分不出差別的時候，互聯網才會成功。互聯網的目的是讓大家都用互聯網，大家都用互聯網了，你還是互聯網公司嗎，就不是了。我想，其實我不愿意到這樣的會場來講，但我覺得，如果我們不來講，這個會就會變得更沒有理性。一個缺少理性的會，就會有問題，我直觀的講一些演講者，上來做的是給老百姓服務的東西，PPT上寫的，80%都是英文，你有沒有搞清楚你做的是什么。 　　互聯網的這個冬天，從資本的角度來了，確實，因為美國的金融危機，雷曼公司的破產，以及高盛和摩根斯坦利的不得不轉型，標志著未來三年，美國人將把大量的資本投向美國自身的市場去救市，所以中國的互聯網公司，幾乎沒有幾家還可以拿到錢。大家一年以前，我商量跟一兩家行業的互聯網公司合作，我給你一點錢，你做，他說，我的估值有那么高，要按照網上的營業額價格來收我，今天能還能活下去嗎，我要給行業網站的同仁們講兩句，千萬千萬記住，活下來是最重要的，只要你能熬下來，熬過這么兩三年，你就能看到那么一絲曙光。 　　冬天不可怕，慧聰上次上市，就是一個冬天，那個冬天過完了之后，我一直盼望著另外一個冬天，可能這樣的心情不好，但是沒有辦法，因為在草花長的太茂盛了，顯不出你的漂亮來。我想，我今天強調的理性就是這樣，希望每個離開這個會場的人，審視的更多的是我還能活多久，而不是明天，或者是幾個月以后，你還能賺多少錢，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