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飾媒介:鑿空之行對服飾觀念的影響(1)
研究以社會大文化背景做依托的服飾文化,其實必然會涉及交流與傳播這個話題。在我國六七千年的服飾文化發展長河中,處處顯示著中華民族服飾文化的驕傲。但是,不可否認,每一個民族都需要學習其他文化的優點來推動自身的發展。它似在說明在我們廣袤的土地上,曾經有過向四方傳播文化的光榮,也有過真誠求教八方的事跡。
在我國漢代,文化交流通過張騫日益繁盛,而服飾的外域特色,尤其是西域特色更加明顯。究其原因,當然不僅僅是古老的商路,在其背后隱藏著更為豐厚的史料與觀念的更新。田自秉先生把漢代藝術的裝飾風格解釋為質、動、緊、味,這些精辟的概括也在提示我們對漢代服飾進行深入的思考。西域文化對漢代服飾藝術影響之深,常常令人誤判其出處,可見這種融合的深刻,事實上,我們的確需要同一的境界,它正體現出廣收博采,為我所用的思想深幅度然而,如果不把歷史的脈絡梳理清楚,真正體味文化的含義。
漢代對外政策的實施是建立在對內安撫政策之上的。漢代國力強盛,疆域需要向外拓展。其目的:一是為了國家與民族,二則是君主的雄心。張騫的西行故事,便出現在漢武帝向匈奴用兵的過程中。公元前138年和前119年的兩次出使西域,雖然使張騫歷盡艱險,但也終于實現了漢政府打敗匈奴的愿望并與西域各國之間有了來往。在當時,通西域成為一項重要的外事活動。西域之廣大,物產之豐富,實為自古所未有,張騫在第一次出使回來之后就向漢武帝描述了那里的情況,令武帝向往不已。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其通西域,則更是動于侈心”。與此同時,漢政府對其他周邊國家的征服行動仍在進行,有的業已完成。
張騫出使西域壁畫
不管怎樣,西域等地的內屬使漢朝的疆域擴大,成為亞洲唯一的帝國,使中國文化四處傳播;而特別重要的是地理知識的擴大改變了人們以前局促的世界觀,養成泱泱大國國風的民族性,虛心吸收外來文化,以充實自己。這個由“大一統”的社會文化格層所構筑,由“天地之大”,“王道之大”所構成的境界,最終形成了漢代人們的“大漢意識”。它強烈顯示了時人那種“興廢繼絕,潤色鴻業”的政治抱負和王道理想;“包括宇宙,總覽人物”、“控引天地,錯綜古今”的博大氣概和豪邁情懷?!岸嗌匍b放”、“究竟雄大”,漢人特有的審美心態以至“凡取用外來事物”,也“自由驅使,絕不介懷”。反映在服飾文化上也尤為明顯。
漢代開拓疆土,致使對外貿易發達。除“絲綢之路”以外,海上交通貿易往來也很頻繁?!稘h書·地理志下》記載:“黃支國,有譯長,屬黃門,與應募者俱人海市名著、劈滌離、奮石舁物,赍黃金雜繒而往?!秉S門是漢朝專門負責部分海外事務的部門,而黃支在今天印度南部現代港口城市馬德拉斯西南的康契普臘姆市附近。據此,漢代海外交通向南最遠已達印度洋海域。漢時,對外貿易的原則是“輸入國外貨物,防止金錢流出”。所以國內交易全用貨幣(黃金、銅錢兩種),對外卻用貨物交換。法律規定,與胡人貿易,中國吏民不得帶兵器及錢出關,犯者處死刑。劉徹曾因商賈犯禁殺五百人。中國出口物主要是絲織品,而外域的馬、駱駝、皮革、毛織物、琉璃和大量其他種類的產品則源源不斷地流入國內。這些政策、觀念、策略的改變與實施從某種意義上說成為文化交流的基礎,在某種程度上位服飾文化的發展注入了新鮮的血液。
漢代金銀錯銅車飾漠紋
《漢書 西域傳》說西域之地,“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東則接漢,厄以玉門、陽光。西側限以蔥嶺?!蔽饔蚴菨h人對中國西部地區的泛稱。北方的大山,即今天山,南方的山,即沙漠以南的山脈,略為新疆與西藏之界。河系今塔里木河。玉門、陽關。都在今甘肅敦煌以西,為今天山南路之地。而事實上,自此西出,凡交通所及之地,也被稱為西域。
漢代絲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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