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設計師瑞克·歐文斯:出格的人做出色時裝
B=世界服裝鞋帽網 RO=Rick Owens
B:時尚界普遍將你定義為哥特設計師或搖滾風格設計師,你對這些稱號似乎有點意見?
RO:我懷疑人們把我的設計理解為搖滾時尚可能和我的長頭發有關,我原本是想要讓我的設計更優雅一點的。我一直也都想做一些有點頹廢的剪裁,這主要是受Madame Gres和Vionnet的高級定制的影響,他們的衣服在剛剛面世的時候想必也讓很多人覺得太超前。在這個基礎上,我用粗糙的的質感和崩塌的線條來體現朋克搖滾和grunge搖滾常常表現的挫敗感和脆弱性,這代表音樂史上影響深遠的兩個階段,我們這個年代的每個人應該都能感同身受。所以,好吧,說到底我的設計也的確是以搖滾為靈感,不過它們也受了瓦格納和德彪西的很多啟發。
B:Net-a-Porter描述你“對以搖滾為靈感的時尚有著獨到的眼光”,說你“于1994年就在洛杉磯創立了自己同名的時裝品牌,但是直到2002年,在獲得了美國時裝設計師協會的新秀大獎、并把公司搬到巴黎之后,這個品牌才真正活躍在時尚界的版圖上。”請問,在1994年至2002年間,你做了些什么?
RO:在成立我自己的品牌之初,我把我設計的衣服都裝在一只行李袋里,然后挨個去找我認識的好一點的服裝店,用“挨家挨戶地推銷”來形容一點也不夸張當然我知道哪家店更好一點。于是我漸漸地有了一些生意。然后我的設計被Andre Leon Talley在紐約潮店 Henri Bendel的櫥窗里看到,他就把我引薦給了《Vogue》雜志。后來《Vogue》贊助了我在紐約的第一場把發布會。我之所以把公司搬到巴黎是因為我的工廠設在意大利,而且巴黎對天馬行空的設計更為寬容,因此在那里發布也更為合適。在紐約的話,人們可能只會視我為怪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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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搬到巴黎對你的設計有什么影響?
RO:巴黎的秀場喜歡近乎變態的時尚。我也喜歡這種環境給我的壓力。
B:在成立自己的品牌之前,你曾為洛杉磯的成衣公司工作過多年。從那段經歷里你學到了什么呢?
RO:我在那段時間受到了反復、精確的打版訓練,這使我一生受益。
B:年輕時候的你最容易被那種男人或女人吸引?
RO:我曾想成為Cher和Joe Dallesandro的混合體;如果你之前見過我就會知道,我其實已經蠻接近了。對于Divine、Bowie and Dietrich那種剃掉眉毛的樣子我也一直很喜歡。
B:在你認識Michelle Lamy時,你們是一見鐘情嗎?她是不是你的女神?
RO:用女神來形容可能有點夸張,不過她那時的確對我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我們認識了兩年之后才開始正式交往,不過那已經是20多年前的事了。我無法想象自己現在和別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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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對于設計服裝,你最喜歡這份工作的哪個部分?
RO:我最喜歡一場秀開場前的一個月時間,在那時,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會粘合起來,整體效果開始顯山露水,并且表現出成為我最好的一場發布會的潛力;它能將之前的系列都融合起來,并轉化成對美的無懈可擊的表達當然,我知道這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但我喜歡做這樣的幻想。
B:你曾經說過自己很喜歡研究零售。零售業最吸引你的地方是什么呢?
RO:零售市場體現的是真實的人們對于真正的衣服的真實反應,而媒體只是受政治操控的把戲。雖然兩者都有自己存在的理由,但我更喜歡從零售業獲得的反饋和肯定。
B:為什么選擇東京宮(Palais de Tokyo)作為舉辦發布會的場地?
RO:這是我在巴黎最喜歡的裝飾藝術風格的建筑,它規模宏大,氣勢莊嚴,格局對稱,線條優美,另外,我從家里能直接步行過去……
B:每到新的一季,你是如何開展一個系列的設計的?
RO:似乎沒有一個具體的起始動作或程序,因為設計是一個不斷積累的過程。每個系列都會影響并延續到下一個,而所有的系列合起來也是一個大的系列,并且永不結束,只會分章節。要說具體的話,我總是在留意形狀和比例,并努力將它們安放在合適的地方。
B:你每天的工作安排是怎樣的呢?
RO:我的臥室在我家五樓,所以我每天先下樓,在露臺上處理完郵件,然后去二樓的辦公室開會。開完會,我會穿過杜勒麗宮到位于歌劇院廣場的健身房運動,再走回家吃午飯,睡個午覺,然后開始工作,一直工作到晚上10點左右吃晚飯的時間。我每個月也會去意大利的工廠待上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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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你的靈感都來自哪里?會從夢里獲得靈感嗎?
RO:如果知道怎么從夢里獲取靈感,我一定會掌握并利用它。不過我的靈感大多來自建筑類的書籍,像Marcel Breuer、Pierre Chareau、Le Corbusier和Josef hoffmann等建筑師的作品都能給我靈感。
B:什么樣的環境最能激發你的靈感?
RO:空蕩蕩的、有空調的白色房間。
B:過去幾年中,Rick Owens品牌的設計方向有哪些變化?
RO:早些年,我可能更喜歡體現毀滅和崩塌的風格,但是現在我漸漸轉向了一種烏托邦式的理想主義幻想,一種注定沒有結局的白日夢。
B:能分享一些你喜歡的電影么?
RO:Cecille B. Demille拍的《埃及艷后(Cleopatra)》;Nazimova拍的《莎樂美(Salome)》;Ken Russell拍的《魔鬼(The Devils)》;Vanessa Redgrave主演的《Camelot》;John Waters拍的《粉紅色的火烈鳥(Pink Flamingos)》;Dietrich 主演的《The Scarlett Empress》;《The Night Porter夜間守門人》;Satyajit Ray拍的《大樹之歌(The World of Apu)》。
B:你是如何保持身材的?假如你的體型不是現在這樣,你覺得你設計的時裝會是另一番模樣嗎?
RO:我堅持去健身房鍛煉已經15年了,對我來說,它已經變得和刷牙一樣,是打理個人形象的一個慣常程序。比起衣服,鍛煉更能填補我精神的空白。我不能想象自己如果是另一種身材會是什么情況。
B:你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嗎?
RO:很不幸,是的,并且隨著年齡增長有愈加嚴重的趨勢。
B:我們還為你搜羅了一些來自中國網友的問題。Leslie想問你,你會穿別的設計師設計的衣服嗎?如果會,能舉幾個例子嗎?
RO:我此生唯一買過的一件設計師服裝是一款Helmut Lang的運動夾克,那還是在上世紀80年代,不過我一次也沒穿。此外,我還在Chrome Hearts訂做過一條皮褲,像個流浪漢一樣穿了五年都沒換,那也是在80年代。現在,我每天都只穿相同風格的衣服:T恤,套領毛衣,外加一條寬松的短褲,它們都出自我自己的設計,就像制服一樣。我喜歡制服的嚴謹、克己和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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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網友Paris問,你會和H&M合作嗎?為什么?
RO:目前我專注于自己的設計,任何其他的合作都不太適宜。并非我不贊同這種合作,只是它不適合我。
B:網友June Solstice問,你那些好看的鞋子是在哪里生產的?
RO:意大利,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我的工廠絕對保密,我希望它只為我工作。
B:你想過在設計中采用明亮的顏色嗎?Yang Da Wei問。
RO:將來或許會,不過我不信我真的會那么做。市面上已經有了各種顏色的衣服,我喜歡的顏色是比較安靜的。不過像YSL和Lacroix那種對顏色進行近乎野蠻的運用,我也挺欣賞的。
B:Fydanny想知道你如何形容和造型師Panos Yiapanis的工作關系。
RO:就像每年發生四次、每次只有三天的婚外情。我覺得人們如果看到我們在工作時有多么瘋狂和幼稚,他們是會嚇到的。
B:你會收學徒嗎?Rasion問。
RO:我試過,但是,我更需要的是空間……
B:Rita想問你喜歡圣女貞德嗎?
RO:當然,我熱愛理想主義,尤其是當它被引入歧途,或是以悲劇收尾的時候。
B:最后一個問題來自網友Vmama:胖子可以穿你的設計嗎?
RO:我很高興他們可以。我的設計本來就是為所有人創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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