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棉者“一聲嘆息”
1000萬元投進去,差不多300多萬元已打了水漂。棉商阿福(化名)沒想到,一窩蜂加入瘋狂“炒”棉會損失如此慘重。
昨日,他繼續到田里拉回一車棉花,希望像炒股一樣“補倉”,盡量把損失降到最低。
原本在東莞做生意的阿福,看到棉花市場行情不錯,便同幾個朋友籌到1000萬元,去年回到盛產棉花的老家江西省彭澤縣,辦起了一家皮棉加工廠,但卻搭上一趟史無前例的棉價“過山車”,驚心動魄,使他無法掌控。
籽棉通常是由棉農摘下來曬幾天后才賣給收購的人,而今年卻不是這樣,許多新面孔的采購商一下涌過來,還沒有等籽棉摘下來就直接要求在田里交易。不同的采購商出價也不一樣,今天你一斤出4塊1毛,明天他出4塊2毛,后天又有人出4塊3毛。
往年一斤籽棉收購價在3塊錢左右,去年最高價也只有3.5元左右,但今年價格一路猛漲,甚至有人傳,棉價可能會達一斤10元。跟著市場,阿福自今年9月起也不斷提高價格去收購新棉,上個月他花6.7元/斤收購了幾十噸,好一點的棉花采購價更高,達7塊多一斤。
“要買到棉花還沒那么容易,大家都在搶,不少是通過親戚朋友關系才預訂到,有一部分沒有談及具體價格,只說好按市價來收,結果現在價格掉下來,不僅自己損失慘重,還遭親戚朋友埋怨,甚至連岳父都在罵我拖累了他。”阿福昨日接受《第一財經日報》采訪時坦言,他現在處境很艱難,部分資金還是從銀行貸款的,但往日的客戶一個都不見了蹤影,放在倉庫里的皮棉賣不出去了。
阿福說,他不是刻意囤積棉花,棉價上漲時下游棉紗廠非常積極地來搶購,但棉花價格一天一變,皮棉加工利潤很薄,一斤皮棉也就能賺一毛錢,一旦把加工好的皮棉賣出去,明天收購回來的棉花成本價可能就會高于現出售的皮棉價格,心想反正有這么多買主,也不急著賣了。
棉農也是這種心態,看著棉價一天天漲,也不急著出售手中的棉花。受天氣等原因影響,今年江西彭澤縣棉花大幅減產,預計籽棉單產在400~450斤/畝,較去年下降20%以上。截至11月9日,當地籽棉采摘進度在70%左右,部分棉農看好后市、持棉惜售,交售量僅占采摘量的40%。
與阿福同鄉的高長江(化名),最近也從東莞打了好幾通電話給彭澤老家種棉的岳父,叫他趕緊把手頭棉花賣掉。在國家出臺宏觀政策調控前,他就發現棉價不對勁了。他算過一筆賬,假如按當地4級籽棉收購價6.3~6.5元/斤算,折4級皮棉成本在28000~29000元/噸,而市場成交價則在28000~28500元/噸,部分企業已有購銷倒掛現象。
現在棉價不到一個月內已從7.7元/斤的最高峰跌到了5元/斤左右。下游棉紡廠、服裝企業立刻處于觀望中。
前段時間,因棉價不斷上漲,國內服裝漲幅普遍在20%~30%,出口企業面臨的成本壓力更大。賣衣不如賣棉、賣布,整個產業鏈陷入畸形。做童裝生意的王毅生告訴本報,一件童裝羽絨服在國內零售價七八百元,一件童裝牛仔褲要300多元,兼顧內外銷市場的他明顯感到,隨著價格不斷上漲,海外客戶采購越來越少,訂單至少縮減20%。
近期,一系列調控措施對抑制市場炒作起到了明顯效果。新疆皮棉購銷價格與內地其他棉區同步回落,較最高價時回落20%左右。阿福表示,他對政策能理解,棉價有必要回歸到合理價位,但國家應更早就出面阻止這輪棉價上漲,且調控政策要從產業鏈各個環節考慮得更全面一些。
阿福和身邊許多皮棉加工廠主一起深陷虧損泥潭,他說,現在趁相對低價位時補進一些棉花,只能像賭徒一樣押注明年棉價回升,把損失降低些,不管有意還是無意,他這個“炒”棉的反面典型都要吸取這個大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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