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舒朗服裝IPO被否背后的真相
山東舒朗品牌女裝
盡管距首次IPO被否已時隔多日,但圍繞在山東舒朗服裝服飾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舒朗服裝)身上的故事卻遠未結束。盡管距首次IPO被否已時隔多日,但圍繞在山東舒朗服裝服飾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舒朗服裝)身上的故事卻遠未結束。4月20日晚間,中國證監會發審委一紙公告否決了舒朗服裝的首發申請。這樣的結果對滿懷上市熱情的舒朗服裝來說,無疑是一次“致命傷害”。時至今日,對4月20日晚間,中國證監會發審委一紙公告否決了舒朗服裝的首發申請。這樣的結果對滿懷上市熱情的舒朗服裝來說,無疑是一次“致命傷害”。
時至今日,對于此次IPO被否的真正原因,上至證監會發審委下至舒朗服裝并未有任何明確的解讀。而在發布招股說明書當日,媒體曾公開了對舒朗服裝在欠繳員工社會保險的質疑。于此次IPO被否的真正原因,上至證監會發審委下至舒朗服裝并未有任何明確的解讀。而在發布招股說明書當日,媒體曾公開了對舒朗服裝在欠繳員工社會保險的質疑。
但這是否是其IPO被否的根本原因,外界仍不得而知。不過意外的是,4月21日,煙臺官方曾專門就舒朗服裝參加社會保險情況進行了說明。顯然,這樣的舉動更容易為外界捕捉信息。
而在官方介入之后,我們的疑問非但不曾消失,反而發現其身上的不經推敲之處卻越來越多。顯然,對舒朗服裝而言,此次IPO旅途留給外界的除了玩味似乎再無其他。
官、企:到底誰在擺烏龍?
4月21日,煙臺經濟技術開發區人事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召開了針對舒朗服裝參加社會保險情況的新聞發布會。當時,這一時間節點距離舒朗服裝IPO被否僅隔一日。
盡管官方并未說明此舉的意圖,但其澄清和公關之意卻已表露無遺。
在當日的新聞發布會上,煙臺經濟技術開發區人事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副局長宋徳欣稱,舒朗服裝自1999年成立以來,嚴格遵守勞動法律、法規,主動與員工簽訂勞動合同、繳納社會保險費。截至目前,舒朗公司共有1474名職工,并全部繳納了社會保險費,各種社會保險費均繳至2011年4月。{page_break}
作為一家由吳健民、牟彩蓮夫婦控制的公司,兩人在申請發行前共間接持有舒朗服裝91.67%的股份,發行2400萬股后,仍間接持有公司68.26%的股份,賬面財富亦將超5億元。
不過,在其發布招股說明書的次日,就引來媒體對其欠繳員工社保和公積金的質疑。
據招股說明書透露,舒朗服裝曾存在延遲繳納社會保險費的現象。仔細閱讀招股說明書與煙臺經濟技術開發區官方的相關表述,就不難發現兩者之間的矛盾之處:既然舒朗服裝被描繪成一家嚴格遵守勞動法律、法規,主動與員工簽訂勞動合同、繳納社會保險費的公司,那么,其未按期及時繳納社會保險的情況又是一個怎樣的守法之舉?
在4月21日煙臺官方的發布會上,舒朗服裝還被認為是一家從小到大、由弱到強、逐步成長起來的民營企業。
而在企業成長過程中,官方對企業一時遇到的困難亦是關懷備至。據發布會稱,2008年金融危機肆虐之時,為支持企業渡過難關,煙臺開發區曾出臺一系列減負政策,除允許企業可申請緩繳職工五項保險外,除養老保險外的其他四項保險可降低繳費比例,同時向困難企業發放社保、崗位和培訓補貼。按照有關規定,舒朗服裝也享受到了這一系列減負政策。
不過,與此同時,舒朗服裝招股說明書披露,其2008年——2010年的凈利潤分別達到了1174萬、2615萬和5204萬,利潤增長率甚至超過100%。
而我們要問的是,官方描述的企業遇到困難、資金緊張和舒朗服裝招股說明書披露的同期的高利潤增長之間到底存在著一個怎樣的混亂邏輯?
官方和企業到底是誰在說謊?如果是官方說謊,那么其背后透露出的官企合謀造假的問題是不是更為令公眾震驚和糾結?
血汗工廠OR大學生墳場?
事實上,社會保險和公積金僅是圍繞在舒朗服裝周圍諸多問題的一個側面。本報4月18日、19日在煙臺調查多方接觸舒朗服裝的員工后發現,這家公司在員工內部的認同感甚至要遠遠遜色于其在市場外部所擁有的認知度和美譽度。“除生產線工人以外的其他崗位平時加班都是義務勞動,訂單多的時候,甚至有加班到凌晨1點的情況,而且沒有加班費,沒有工作餐,也沒有班車,第二天早8點還要照常上班。”一位工作1年就從舒朗服裝辭職的前員工稱,公司內部人脈復雜,家族化管理的特征非常明顯。由此,他甚至認為,在公司內部最重要的是人際關系,其次才是工作能力。“一周至少有4天加班,工資不高,沒啥勁。”在舒朗服裝位于煙臺開發區五指山路上的工廠內,一位2年前進入公司的一線操作工告訴本報。
同時,他還對本報坦稱,公司此前確實為一部分長期未繳納各項保險的員工做了補繳手續,而公積金則只是從去年5月才開始繳納。
本報查閱百度貼吧和煙臺當地的論壇發現,在有關涉及舒朗服裝的網貼中,對工資待遇的討論占據了絕大多數,其中還不乏將其比作“血汗工廠”和“大學生墳場”的網貼,稱其埋葬了一批又一批大學生的青春與才華。
其中,一位發帖者稱自己當時應聘進舒朗服裝后,被分配至公司成品庫,剛開始實習一個月無工資。在成品庫工作沒有時間概念,早8點去上班,下班一般是晚上7、8點,有時候到晚上11點亦屬正常。
這個發帖者還稱,在舒朗服裝,好的時候2個周休一天。過完沒有工資的實習一個月后,進入見習期,每月900塊(學歷本科,專科800塊),每月28號發工資,按時發是好的,一般是拖個4、5天甚至時間更長。
對于上述說法,本報煙臺期間曾聯系舒朗服裝相關部門,但未曾獲得正面回復。
不過,本報調查發現,舒朗服裝普通員工層面對公司上市期待絲毫不亞于吳健民、牟彩蓮夫婦以及其背后的管理團隊,而這似乎跟公司對于上市的鼓動式宣傳有關。“公司領導多次說,上市后工資肯定會有大幅度的增加。”本報接觸的多位舒朗服裝員工稱,公開場合,公司管理層曾頻繁吹風企業上市,對上市后待遇的期許則成為一部分員工堅持留在舒朗的一大原因。
不過,一場歡呼雀躍之后,舒朗管理層將怎樣維系員工這個脆弱的漲薪心理的平衡?
高成長陷阱
舒朗服裝管理層團隊將如何彌合IPO申請帶來的“創傷”,我們不得而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一系列問題曝光于公眾視野之后,其后續彌合工作仍紛繁復雜。
而如何讓公眾認識其所描繪的高成長性便是其一。
在招股說明書中,舒朗服裝被描繪成了一家成長性極為高的服裝企業,其2008年——2010年的銷售收入分別為1.04億、1.49億和2.56億,2009年增長率為43.69%,2010年增長率則高達72.97%。而3年凈利潤則分別達到1174萬、2615萬、5204萬,2009年增長率為122.74%,2010年增長率為99.01%。
但公司高成長性的真實性到底如何?在一系列的財務指標分析對比后,本報發現其高成長的背后卻隱匿著一個巨大的陷阱。
本報計算舒朗服裝最近3年的銷售毛利率、存貨周轉天數、應收賬款周轉天數、營業周期等財務指標,及希努爾、報喜鳥、七匹狼、美邦服飾、凱撒股份5家在中小板上市的服裝企業2009年相應的財務指標(之所以選取2009年,是因為上述5家對比公司中仍有2010年年報尚未披露完畢)發現了眾多疑點。
存貨周轉天數是衡量企業存貨周轉速度的一個指標,基本可理解為企業從采購原材料到完成銷售所需要的平均天數。舒朗服裝的存貨周轉天數是735天,而5家中小板服裝企業最高的凱撒股份,這一指標是202天,最低的是美邦服飾,這一指標僅為97天。舒朗服裝是同行的3.6倍到7.6倍。也就說,舒朗從采購原材料到把服裝銷售出去需要735天,需要整兩年時間。“服裝是一個季節性極強的時尚產業,如此之慢的周轉速度是不合情理的。”本報財經研究員清平認為。
而應收賬款的周轉天數(應收賬款的周轉天數表示從銷售完成到貨款回收的平均天數)方面,舒朗近三年一直在60天以上,2010年達到了69天,而5家同行則在30天到47天之間;營業周期(存貨周轉天數和應收賬款周轉天數之和,表示企業從采購原材料到回款的平均時間)舒朗服裝是804天,而5家上市公司則分別在128到249天之間。舒朗服裝是5家公司中最高數值的3倍還多。
如此慢的周轉速度,應該經營很差才對,但舒朗服裝近3年的毛利率卻均在60%以上,而5家上市同行則僅在37%——51%之間。整體上看,舒朗服裝的運營效率極差,但經營業績卻遠超同行,這顯然是一個不正常的現象。
上述問題足有理由讓外界懷疑其財務數據的真實性。
或許舒朗服裝IPO被否的單一事件并不足以改變國內服裝行業上市的整體格局。但一連串的疑問似乎也意味著,在下次向資本市場發起沖刺之時,其進程亦不會如想象中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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