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江南布衣和她的藝術版圖
江南布衣從杭州藝術中心到北京概念店,從“想象力學實驗室”到正在籌建的美術館,這個看似背后縝密部署規劃過的藝術版圖,在李琳看來,“其實沒什么規劃”;正如1994年剛從浙江大學化學系拿到化學學士學位的李琳,也規劃不到自己就在杭州創立了江南布衣。
記者:杭江南布衣藝術中心、想象力學實驗室與江南布衣之間是什么關系?
李琳:杭州的藝術中心就叫想象力學實驗室,江南布衣在贊助“想象力學實驗室”的日常運作,包括場地、人力籌備以及活動經費。
記者:美術館由GOA攜手RPBW(Renzo Piano Building Workshop)倫佐·皮亞諾建筑工作室合作設計,為什么會找倫佐·皮亞諾合作?現在進展到什么階段了?
李琳:美術館是江南布衣總部大樓的一部分,整個設計方案我們大概花了三年的時間去確定,目前還在土建階段。我是建筑發燒友,去旅行的時候,那些我喜歡的建筑師,我都會去實地看看他們的作品,我一直很喜歡倫佐·皮亞諾的作品。
記者:為什么會想去建一個美術館?
李琳:在給江南布衣規劃建辦公樓的時候,空間還挺多的,當時我就跟建筑師倫佐說,我們還可以給“想象力學實驗室”建一個長期的場地,在聊天的過程中他知道我也在收藏藝術品。他建議我,“想象力學實驗室”作為一個更年輕、更實驗,更多是活動和正在發生的藝術機構;而收藏的部分可以做成美術館。但事實上今天再去看當初的構想又不一樣了,因為光靠收藏也很難撐起一個很有活力的美術館。所以其實要怎么去運營這個美術館,現在我們也還沒有一個很明確的想法。
記者:你多年來的藝術收藏未來都會放到美術館里面去嗎?
李琳:不一定。美術館未來會找專業的館長和策展人這樣的運營團隊來決定方向。至于這個美術館是不是有我的收藏,這些都還不定。畢竟現在也還不確定這個美術館是個人性質,還是會再成立基金會去運作。現在唯一確定的是,資金是我們出。
記者:你收藏藝術品多久了,一般都收哪些類型的藝術品?
李琳:如果說是買藝術品的話,大概也有十七八年了,比如跟藝術家朋友在一起看到他們的作品,我會買;出去旅行逛畫廊,看到合適家里掛的,我也會買。其實那時并不是一個收藏的心態,還是從家里能掛、能裝飾,自己喜歡這樣的立場去買藝術品。如果說有體系的買藝術品,應該還是2008年后,覺得慢慢找到興趣了。
記者:工作和你的愛好(藝術),時間上如何安排?
李琳:大概有一半的時間在杭州,因為家和工作都在杭州;一半的時間在全世界旅行,2015年我去了十個藝博會。基本上巴塞爾的三個藝博會(巴塞爾、邁阿密、香港)我每年至少會去兩個、Freize的兩個藝博會(倫敦、紐約)、法國的FIAC(法國國際當代藝術博覽會)、馬德里藝博會也都去了,荷蘭Tefaf(馬斯特里赫特歐洲藝博會)今年沒去,但以前都是會去的,上海的“西岸藝術與設計博覽會”和Art021也都會去,畢竟近嘛。現在去藝博會看的多買的少了,因為在做這些藝術項目要花很多錢。
記者:很多國際品牌比如LV、Prada等也在做品牌的Art Foundation,建美術館,做藝術展覽;這些品牌的方式是否對江南布衣有所影響?
李琳:其實并沒有。我知道LV在做Foundation的時候大概是兩三年前,那個時候我們的藝術項目也已經開始了,并非從LV Foundation那邊的想法過來的。藝術對設計是有啟迪的,所以我們可以看到這么多的品牌包括LV、Prada、Chanel做很多藝術項目。對于做設計的人來說,藝術在創作上更自由,對設計有很大影響,使得這個人群會很關注藝術。
記者:在你看來,藝術和設計的界限在哪里,有什么區別?
李琳:對我來說,藝術更多是提出問題,而設計是解決問題。設計的東西出來是需要有功能的;藝術往往是用很輕松的方式拋出一個問題,但可能就是這個問題要讓很多人重新去思考很多,我覺得這是藝術很棒的地方。
記者:你曾經說,如果重新選擇,你會去讀美術史?
李琳:我自己沒有系統的學過藝術。其實做收藏最有意思的地方是要自己去找脈絡,比如有時在畫廊看到一個藝術家的東西,挺喜歡,價錢也能承受,我就會買下來;回去以后我會倒過去研究這個藝術家。特別是早期我對國外藝術家還沒那么熟悉的時候,都會這樣先買了,再順藤摸瓜去研究。我發現那些我喜歡的藝術家,影響了他們的那些人我也是很喜歡的;那些喜歡的風格,最后都指向同樣的人。每當這個時候,我都覺得如果能有一個好的老師,我跟著他學習還挺好的。
記者:是否有這樣的案例,你收藏的、喜歡的藝術家,你跟他們其實有類似的經歷?
李琳: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就像算命、心靈雞湯這些東西為什么會有人去看,其實都是因為大家在里面找到了一兩個點剛好和自己吻合了。
記者:是否想過以后自己策一個展?
李琳:這些事情我很有興趣,但專業的事還是讓專業的人去做吧。我是一個戀物癖,走到哪東西買到哪,特別喜歡去逛跳蚤市場。我去日本的時候買了很多江戶時代的布、瓶瓶罐罐,這些年來買了很多明信片、包裝紙、卡片等等。我家里幾乎都擺滿了東西,它們跟記憶有關。我的心態是,我買了一件我喜歡的東西,我就得到了很多快樂,而且我玩了好多年,我就賺到了。如果有一天我要做展覽,應該會做一個“破爛”展。
記者:現在江南布衣飛設計團隊有多少人?挑選設計師的標準是什么?
李琳:目前我們有四個品牌,JNBY大概10多個,速寫和less也是10多個,jnby by JNBY童裝少一些,只有四個。在設計師的選擇上,專業是一個部分,技能也很重要。學設計里感覺不錯的小孩還分兩類,一類眼光挺好,但手上不行,這一類人適合做買手、造型師;還有一類能沉下心去琢磨,畢竟服裝設計要畫稿子,畫的越細,出來的東西就越好,這一類就比較適合做東西。包括性格陽光也比較重要,其他沒什么了,很多東西都是可以教的。
記者:江南布衣做童裝是因為你有寶寶嗎?
李琳:對,我生女兒的時候就不想讓她穿卡通,但其實我女兒小時候去迪士尼玩也還是喜歡迪士尼卡通的,那我也只好隨她。剛開始她偶爾會穿我做的衣服,算是給我面子。現在她7周歲了,基本都穿我們的衣服,因為穿出去總有人夸她漂亮,其實人的眼光就是這樣被塑造的。
記者:你大學讀的是浙江大學化學系,是怎樣從一個理科生轉到服裝這個行業?
李琳:中國的小孩大概從高中起就開始了文理分科,而且很多選擇都是父母決定的,我算是比較有主意的人了,但是我父親比較專制,我就選了化學。從小我就站在我父親的對立面,這也許與我的閱讀有關,小時候就看西方的小說,價值觀是這樣被塑造起來的。但人是這樣的,天性里喜歡的東西,不管你在做什么,處在什么環境,你就是會被那些東西吸引,所以畢業之后還是改了行。
記者:除了工作、藝術,還喜歡什么?
李琳:在我生小孩以前,大概有15年時間,平均每天看兩部電影,出去旅行也帶著機器帶著碟片。我看的片挺寬的,那些北歐很偏的電影,名字我可能都記不住了,但是那些色調、畫面、古怪的故事,還是印象很深。一些偏大眾的電影我也喜歡,比如《逃獄三王》、《蒲公英》。國內的片偶爾也會看,特別喜歡《頤和園》,因為里面的女主角跟我一樣也是1988年進大學,片中她那種心情跟我當時很接近;而且這個姑娘的性格其實跟我大學關系很好的一個女生很像,就覺得這部片與我的青春有關系。
記者:從理工科身份到從服裝設計,再到藝術,你如何理解跨界?
李琳:我沒有想那么多,對我來說,一個事情有興趣,條件允許的話,我就去試試,至于是否是跨界,我反而沒太想這個問題。比如我也喜歡做飯,平常不太做,但偶爾帶小朋友出去旅行,逛菜場、做飯我也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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