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王雪紅：臺灣“女首富”的創業之路

王雪紅

　　4月6日，臺灣市值為328.4億美元。

　　這是宏達電董事長王雪紅諸多里程碑的一個。

　　我是我父親的女兒

　　王雪紅(Cher Wang)，出生于1958年。

　　“從小開始，父親在我的印象中總是嚴肅的、忙碌的。”

　　王雪紅出生在一個大家庭，王永慶有三位太太，育有二子七女。“大姐王貴云大我11歲，二姐王雪齡大我9歲，哥哥王文洋大我7歲。”

　　大房郭月蘭未有生育；二房廖嬌(楊嬌)生下了二男三女，王貴云、王雪齡、王文洋、王雪紅，以及弟弟王文祥；三房李寶珠則為王家生下四位千金。廖嬌本名姓楊，小時因被收養而改姓廖，但晚年她又希望改回原姓。

　　作為家中的“慣例”，15歲的時候，王雪紅被“扔”到了美國舊金山。寄宿在一個猶太人家庭。

　　全校只有她一個中國人，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原本應有一個適應的過程，不過，王雪紅倒是覺得自由，而且還對環境有一些發現。

　　王雪紅回憶起來：當時的長途電話費很貴，父親要求我們給他寫信，報告每天都干了什么，包括每一塊錢都是怎么花的。

　　回信或者不同于通常家書：每隔一段時間，父親就會回信，信都很長，有時候有一二十頁。在信中，他很少談親情，更多談生意，他會說如何管理、如何追根究底、如何解決問題、如何持續合理化等等。“他寫的字很草，而且對當時的我來說，內容也很艱深，很難看懂。”

　　王雪紅最初的興趣在音樂，進入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專業也是音樂系作曲組。“我那時想長大以后當一名鋼琴家多好。”

　　不過這一段時間很短，她很快發現，與同學相比，她可能是缺乏天賦的。同老師長談了一次，轉入了經濟系。不過她的興趣仍然廣泛，選修了英國比較文學，還常去聽臺灣作家白先勇的課。也就是《金大班的最后一夜》、《那片血一般紅的杜鵑花》的作者。王雪紅后來獲得經濟學碩士學位。

　　1978年，臺塑的營收達到了10億美元。

　　1980年，王雪齡與簡明仁夫婦創辦大眾電腦公司，有報道指起步的資金僅為2.5萬美元。初期業務是代理美國PRIME公司的迷你電腦。此時涉足PC，無論是個人事業，還是產業發展的角度，都頗為前瞻。

　　1982年大學畢業后，王雪紅就進入了大眾電腦。初期工作側重銷售，那么在80年代初的電腦展銷會上，如果看到一個女生拽著桌子布置攤位，或者就是她了。在介紹中：在任職大眾電腦股份有限公司PC事業部總經理期間，她帶領公司成功地進軍主板業。

　　沒有人天生就會做生意，即便是王永慶的女兒也是如此。有人說在西班牙獲得一個大的訂單，客戶是美國人，金額為70萬美元。“那時候我剛畢業不久，覺得這么大一個單子很興奮。”于是忙著進料、制造、發貨，之后又再加貨。對方一直沒付錢。顯然，作為銷售負責人她沒有很好審核同事的放賬。

　　“我覺得我的世界完蛋了，我一定也把姊姊、姊夫毀了。”這個初出茅廬的女生，帶著兩個員工開始了追債的歷程，駐扎巴塞羅那，租了房子，語言不通，通過留學生找了律師，還找了保鏢，如此折騰大半年，沒有要到錢。

　　所謂塞翁失馬，臺灣IT企業進入歐洲市場，也就是這個時候，王雪紅清欠之余，就去德國推銷主板，逐漸聯系了一些經銷商。“正是那次歐洲之行，讓我把大眾在歐洲的市場打開了，大眾后來在歐洲做到第一……”

　　1985年，大眾電腦開始向產業鏈上游拓展。1987年，王雪紅代表大眾電腦考察了大陸南部地區，大眾電腦成為首批在那里設立制造基地的臺商之一。

　　威盛

　　有關威盛的歷史，公司網站上顯示1987年公司在美國加州弗里蒙特市成立。也就是在硅谷。

　　“我也覺得自己可以做些事情，也有那個機緣，剛開始就遇到林子牧、陳文琦。姊姊、姊夫當然希望我留，所以我大概過了三、四年才走掉。”很多年后，接受《天下》專訪時，王雪紅回顧。

　　陳文琦和林子牧兩人都曾就讀于加州理工學院，林子牧獲得了計算機科學博士學位，陳文琦則是計算機科學理學碩士，他還獲得臺灣大學電機工程碩士學位，陳文琦曾是英特爾資深結構設計經理。

　　王雪紅的認識是：當時在大眾電腦，我們的主機板已經是全球第一。但是我們所有的組件都是采購而來的，沒有一樣是臺灣或者祖國大陸生產的。于是，我們就萌生了自己研發芯片組的念頭。

　　那么剛好碰到這家經營服務器與工作站芯片組的小型電子公司，1988年的時候，王雪紅把母親送給自己的房子做抵押，向銀行借款500萬新臺幣，買下了這家公司，也就是后來的威盛電子。

　　基本上他們要做一家無晶圓廠IC設計公司。邏輯還是很清晰，主板上有CPU、DRAM和芯片組，首先排除CPU，DRAM投資巨大，最后就只剩芯片組。CPU是電腦的大腦，而芯片組是系統的神經，芯片組(Chipset)構成主板電路的中樞，將以往繁復的電路集成在少數芯片上。

　　王雪紅注意到，當時美國的芯片組發展很快，而帶頭研發的人卻幾乎都是來自臺灣的留學生。

　　1992年，公司總部遷至臺北，以同產業鏈配套契合起來。

　　王雪紅在創業的時候，沒有獲得王永慶的財政支持，“我們都沒有想過”，“他也從來不給”。但是她也笑稱，“無形資產”幫助不小。“比如我剛做威盛時，要找一個強而有力的團隊。他們憑什么相信我，最好的一點就是‘我是我父親的女兒’。”當時有一位海外工程師的愛人不讓他回來，最終“王永慶的女兒”親自出馬，于是得以順利放行。

　　他們切入了產業鏈一個恰當的增值點，1996年成為全球芯片組市場第三，1997年晉升為全球第二。即成為僅次于英特爾第二大芯片組供應商。同處這一領域的企業還有臺灣廠商硅統、揚智。

　　公司網站指出，威盛電子于 1999 年率先推出配合英特爾Pentium III 和 AMD Athlon處理器 PC133 SDRAM 存儲標準而生產的芯片解決方案。

　　這件事情很重要，可以寫一本書，大概是，之前英特爾推出支持PIII的Rambus內存規格，而威盛認識到PC價格走低的趨勢，于是推出了PC133 架構的芯片組。內存廠商只要付出相當于前者1/3的成本，就能轉換到新一代架構。引發輿論聚焦，此時威盛只是員工不滿2000人的新興公司。公司網站指出，威盛于2001年推出可以在各主要處理器平臺上使用的 DDR SDRAM 技術，從而進一步鞏固了其在這個領域的領先地位。

　　1999年3月5日威盛電子的股票以120元正式掛牌上市。不過這一年對威盛而言，內容實在是太過豐富。

　　當年6月，英特爾在多地對威盛提出控告，要求美國商務部禁止威盛電子將與英特爾兼容的芯片組輸往美國。

　　也在這一年，威盛收購國家半導體公司的 Cyrix 和IDT 公司的 Centaur 處理器事業部，并由此進入微處理器市場。有一個歷史，1997年國家半導體以5.5億美元的收購Cyrix，當時想涉足低價電腦，但此后價格競爭激烈，不得不宣布退出PC處理器領域，威盛以1.67億美元獲得了Cyrix。2000年4月，威盛以3.22億美元收購S3公司，涉足圖形芯片。S3與英特爾曾簽定交互授權協議。

　　11月《青年報-數周刊》援引之前的英特爾開發商論壇上，英特爾經理人杰爾辛格的話，他認為威盛公司比AMD更具威脅。他如是說：現在，越來越多的一流硅芯片都是出自臺灣。其次，他們的資本低廉。那里的廠家將越來越具有競爭力，將超過AMD。它們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我們要認真對待它們。

　　2000年8月《福布斯》刊載文章指出，臺灣半導體廠商威盛去年上半年的芯片組出貨量增加4倍達400萬片。樂觀預估，明年初威盛就可以超越英特爾的芯片組銷售量。

　　2000年威盛股價接連上漲，達到629元新臺幣，榮登“股王”。

　　一位曾在王雪紅身邊做事多年的中層管理人員談到：對于她想要的人才，她會想盡辦法把對方請來。高薪、高職位是一定有的，但她做得更多，會充分讓你感受到被重視……{page_break}

　　宏達電

　　1997年5月15日，王雪紅、卓火土、周永明攜手多名工程師在臺灣桃園創辦了宏達國際電子股份有限公司(High Tech Computer Corporation，簡稱為HTC)。

　　宏達電同威盛不同，王雪紅個人的偏好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面。

　　8年后，面對《京華時報》時，王雪紅回顧：我比較討厭筆記本，太重，但經常得看一些E-mail等。我就想，能不能做出一種東西來，可以隨身攜帶，又同時具備通話以及電腦的大部分功能，這樣我們出去的時候就不用帶手機、筆記本等那么繁瑣的東西了。

　　也有一個淵源，1997年，當時康柏電腦收購Digital公司，臺灣叫法是迪吉多，而在迪吉多工作的卓火土不愿加入康柏，于是王雪紅與其達成一致。

　　卓火土之前擔任Digital 臺灣工程部主管一職，他早年畢業于臺北工專，周永明則擔任Digital服務器部門主任，畢業于臺灣海洋大學電子工程學系。“周永明是永遠有出人意料的新想法，天馬行空的詩人特質，而卓火土卻嚴謹務實，他會永遠提醒你注意成本，注意技術的可操作性。”現在的CEO是周永明。

　　最初的時候，人們跟上王雪紅的思路有難度，2009年9月3日《金融時報》相關報道中，援引王雪紅的話，“我想只做PDA。但如果你說‘我們要生產筆記本’，招聘工作會變得容易得多。所以，我們聘請了一群人生產筆記本。”

　　此時Windows CE面世，當然當時市場主流是PalmOS，王雪紅們敏銳地認識到契機來了，成為了第一個Windows CE粉絲，向微軟支付了授權費。中間無疑有一個過程，王雪紅回憶起來，先做PDA樣品，把樣品拿給蓋茨看時，“他特別驚奇。微軟與宏達的合作就這樣開始了。”

　　1998年5月，世界第一部掌上型電腦正式量產上市。

　　產品超前了，人們不大明白為何要買，宏達電一開始就虧損，然后是繼續虧損，虧損額高達10 億臺幣，虧掉了所有資本金。但王雪紅還是決定做下去，“威盛這邊還有錢，我就繼續給宏達注資。”

　　2000年，轉機來了，宏達電與康柏簽訂合同，代工iPAQ掌上電腦。2001年，掌上電腦全球出貨量達289.7萬臺，由宏達電代工的接近一半。

　　2002年3月26日，宏達電股票掛牌上市，從此開始牛股之路。

　　同年微軟發布了Pocket PC Phone Edition操作系統，不再是PDA而是手機了，2002年5月，宏達電推出全球第一臺基于Pocket PC Phone Edition的Wireless Pocket PC。2002年10月推出基于Smartphone 2002的智能手機。

　　那么打算讓PC廠商銷售手機？看大環境，此時歐洲的運營商，正在推動2.5G的應用，雖然周永明需要適應運營商的思維。最終，英國移動運營商O2同宏達電達成了協議。

　　新的市場機會打開了，公司網站回顧：HTC 與主要的行動裝置品牌業者建立了獨特的合作關系，包括歐洲五家領先業界的電信公司、美國最大的四家，以及亞洲許多正快速成長的電信業者。

　　回到大陸市場，2002年8月，dopod 686與張藝謀電影《英雄》聯袂推廣。多普達發布第一款帶Windows Mobile 系統的智能手機dopod 686，推廣中強調是國內發布的第一款真正意義上的智能手機。

　　2001年海歸楊興平籌辦多普達，王雪紅以個人名義投資，攜手中國電子集團公司，在內地生產銷售多普達手機。

　　楊興平在接受專訪時有一段話：我覺得，設計才能夠成為驅動中國制造到中國創造的原動力。我說的不是指傳統的工業設計，而是把用戶體驗設計、商業模式的設計，跟工業設計結合起來。

　　公司介紹，宏達電和“雙多普達”的關系：宏達電旗下有兩家多普達，“多普達國際股份有限公司”和“多普達通訊有限公司”。多普達國際股份有限公司總部在臺灣，工廠在臺灣新竹；而多普達通訊有限公司總部是在上海，工廠在武漢。

　　威盛和宏達電是在同步發展，所以要話分兩支：

　　2001年9月7日，英特爾控告威盛，控威盛所售可支持P4系列CPU的芯片組P4X266和P4M266，未獲英特爾許可，侵犯了英特爾5項專利權。只隔兩天，威盛反控英特爾P4芯片以及845芯片組部分設計侵犯威盛專利權。

　　隨后，威盛芯片組全球市份額應聲而降，市值也持續回落。

　　2002 年，威盛收購了 LSI Logic 的 CDMA2000 設計部，從而創建了威睿電通有限公司，將芯片平臺擴展到電信事業。威睿電通有限公司總部建在加利福尼亞的圣迭戈。

　　摩西為了到達圣地迦南，經歷了40年。后來接受采訪時王雪紅回憶起來：當初，陳文琦取“迦南計劃”這個名字時，我說，好難啊，要40年。

　　公司網站介紹：2002 年，威盛實施“迦南行動”，威盛將其主要經營項目按核心產品類別劃分為不同的商業單元。2003年，威盛電子子公司威騰光電和威瀚科技公司成立，它們分別是威盛光存儲器事業部和網絡事業部發展而來，是威盛多樣化戰略的直接體現。

　　陳文琦表示，迦南計劃就是針對下一代電腦推出平臺解決方案，不單加強圖形、無線通訊，以及兼容所有操作系統，也鎖定低價、大量的新應用。

　　經理人壓力一下子變大了，有報道指，王雪紅總會拉愛唱歌的林子牧去KTV，她不會唱坐臺下與同事鼓掌，林子牧愛唱“雙節棍”。

　　與英特爾的官司在持續中，法務部門1998年時不過幾人，之后專利法務人士增至30人，而在六個涉訟的城市中，聘用的法律咨詢人員有一二百人。王雪紅后來接受媒體采訪時回憶，她在世界各地參加了100多場聽證會。

　　有報道指，清晨起來，王雪紅會以長跑來開始一天……“神一直告訴我，懶惰的人會很苦，你如果再睡的話，你的‘糧倉’就要被別人搶光了。”

　　IT伴侶

　　2003年4月，威盛與英特爾達成和解，雙方宣布撤回所有訴訟，并就現有的產品線簽署為期10年的交互授權協議。

　　其中涉及復雜的市場均衡思維，又可以寫一本書，各方理解也不同，此處略過。

　　關于之后威盛與英特爾的關系，“是既競爭又合作的關系。”王雪紅在接受《21世紀經濟報道》采訪時指出：合作方面，硬件廠商可能在選擇威盛芯片組的同時選擇英特爾的CPU，我們是產業鏈中不同的環節；競爭方面，我們在CPU方面存在競爭。

　　2003年8月6日人們獲悉一條喜訊，“黃金單身漢”總經理陳文琦終于結婚了，另一半則是他的頂頭上司王雪紅。

　　公司下班時間后，威盛內部網站上突然貼出一個公告，是陳文琦發布的，他感謝神的祝福，同時與大家分享這份喜悅。

　　陳文琦加盟威盛的時36歲，之后同事業上的成功對應，他的“個人問題”成為業內的牽掛，“我的終身大事，上帝自會為我安排”。然而沒有人打理的生活頗顯不羈， T恤外面罩上西裝是他時常的行頭。當然，通常不打領帶。

　　其實兩人的事情，業內傳聞已久，幾年前有一個說法是兩人在拉斯維加斯閃電登記，但沒有得到證實。當然，作為公司員工誰敢過問。

　　關于威盛的業績，2006年《遠見》8月號刊載《非常王永慶的王雪紅》一文，有一個匯總：2001年賺53億臺幣，2002年賺4億，2003年賠了16億，2004年又大賠近50億。去年好一些，但也只賺1.2億。加減這五年，威盛不但沒賺錢，還倒虧7.39億元。

　　但是也在這一時期，威盛實踐了新的方向，陳文琦指出，“IT最本質的需求到底是什么？是否只有不斷加快運算速度，才是芯片唯一發展之路？芯片性能的提升是否必須要以加劇能源消耗為代價？”

　　公司網站指出，威盛凌瓏處理器家族及威盛C7處理器家族針對特定的，基于低功耗及性能標準的各類設備。滿足從主流臺式機及筆記本電腦的更高性能要求，無風扇運轉，到移動設備的電池節能水平。

　　再轉到宏達電的故事：周永明與智能手機公司Danger創辦人之一安迪-魯賓(Andy Rubin)早就認識。魯賓后來創辦了Android的公司，我們知道的，2005年7月Google并購Android。魯賓表示，Android不是手機操作系統，而是“云”，為第三方開發者提供了環境。

　　這個時候，Android還不是關鍵，關鍵是代工的模式已經在阻礙公司在創新上的潛力，產品需要品牌化。但其中的困難，可想而知，“討論的時間有三年之久，很多時候爭論激烈。”行銷長王景弘2010年接受《中國企業家》采訪時回憶，“董事會考慮了最壞的后果，是僅僅扭傷了腳還是會死掉，最后覺得不會死掉，失敗能夠重新來過。”

　　2007年，我們知道iPhone面世了，周永明卻有一個積極的理解，蘋果知名度很高，因此可以帶動智能手機市場整體往上走。

　　首個自有品牌為“HTC Touch”，通過其TouchFLO觸摸屏幕技術，可用手指劃動實現拖動操作，銷量迅速突破百萬。11月美國第三大移動運營商Sprint Nextel與宏達電合作發售Touch手機，使用Windows Mobile 6.0操作系統，兩年合約價249.99美元。媒體評價為同蘋果正面交鋒。

　　2008年10月美國時間15日上午王永慶于美國過世，享壽92歲。

　　王永慶去世前不久，王雪紅與父親一起吃飯，“我還拿宏達電生產的手機給他，他拿著手機把玩，并一起談大陸投資的情況與臺灣不同的地方。沒想到，幾天后他就不在了。”王雪紅回憶，“由這件事，讓我了解到，想做就做，不要遲疑。”

　　王雪紅在《期待在天堂擁抱父親》一文中寫道：回過頭來看，自己做事情這么多年，父親一直是我內心的標桿。我總是會想，我是王永慶的女兒，不管怎么樣，我不能損傷了父親的名聲。

　　2009年6月王雪紅當選臺塑董事。{page_break}

　　女首富

　　其實威盛上市之后不久，王雪紅就成為了臺灣“女首富”。在2001年的臺灣財富排行榜上，第三是父親王永慶之弟王永在，第四就是王永慶，王雪紅排名第五，接下來是IT教父宏碁創辦人施振榮。

　　《商業周刊》2005年度評25位“亞洲之星”中，王雪紅是唯一的女性。

　　王雪紅回顧：記得我剛剛當選臺灣第一女富豪，父親的朋友問他是什么感覺，他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她還差得遠呢。”幾年后，我被評為“亞洲之星”，朋友再次詢問父親，他雖然沒有笑，但目光中還是有一絲遮擋不住的得意。

　　2008年，宏達電推出第一款Android智能手機G1。此后成為最大的Android手機生產商。

　　如此宏達電橫跨兩大平臺，2009年接受媒體專訪時，談到蓋茨：我記得有一次，當比爾-蓋茨看到我們研發的智能手機后，他說了一句：“你們真是最偉大的硬件公司”。他不愿說我們是最偉大的公司，因為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微軟是最偉大的公司。

　　市場研究機構NPD數據顯示，2010年第四季度在美國市場，宏達電份額超過蘋果和RIM晉身第一大智能手機廠商，市場份額達到20%。

　　2010年，宏達電的股價持續上升，躋身臺灣技術公司三甲，前兩位是臺灣積體電路制造和鴻海精密。

　　這一天已經到來，2011年3月，《福布斯》發布全球億萬富翁排行榜，王雪紅陳文琦以68億美元成為臺灣首富，亞軍是富邦蔡萬才家族，總資產約63億美元，去年的冠軍郭臺銘57億美元，屈居第三。

　　市值超越諾基亞是一個驚人的變化，宏達電目前的市值較之五年前增長了30倍。高盛分析師羅伯特-陳(Robert Chen)指出，宏達電處于非常有利的位置，它將受益于寬帶聚合趨勢以及新興市場的巨大增長潛力。

　　王雪紅有更進一步的想象力，2007年在媒體見面會上，她談及未來：我戴的太陽眼鏡可能就是一個終端設備，當我走在路上時，看到一個畫面就拍下來了，當我想聽交響曲的時候，它就響起來了；當我想處理公司事情的時候，空氣中呈現出屏幕，我在藍天白云上處理郵件和文件。這不是很好嗎？

　　王雪紅也關照到了新能源，2010年參與了太陽能電池廠升陽科的增資。

　　王雪紅擔任董事長的企業有十多家，其實旗下企業多達30多家，其管理是典型巴菲特模式，放權由職業經理人操盤。“我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了解他們，挑戰他們。”王雪紅接受《環球企業家》采訪時說，“更重要的，能夠讓他們覺得沒有后顧之憂。”

　　有一次，王雪紅作答普魯斯特問卷：您覺得最奢侈的是什么？王雪紅答：不需要用的東西到處去買。您最珍惜的財產是什么？答：小孩子是我們最好的產業。

　　2005年有媒體刊載《王雪紅的IT帝國夢》一文，文中談到家庭：王雪紅有兩個兒子，老大16歲，老二10歲，都生活在美國。王雪紅說，她從不干預孩子未來的發展方向，但在她心里，最希望兩個孩子將來當牧師，而不希望他們繼承自己的事業。

　　2011年3月3日楊嬌病逝，享年88歲。據報道，包括長子王文洋、女兒王雪紅等人都陪伴在她身邊。

　　王雪紅此后表示，“我的母親是我一生中最重要、也影響我最深的人，雖然母親已經暫時與我們分離，但是我知道她現在天上與主同在，好得無比。”

　　三四月間，有媒體跟拍15天，發現篤信基督教的王雪紅，每周固定和老公陳文琦及應是她大兒子的男生，搭計程車上教會，就餐是250元咖哩飯。記者問她身為臺灣新首富心情如何？有壓力嗎？王雪紅說：“我不是在微笑了嗎？”之后還拉著記者問：“今天要不要跟我上教堂？”

　　3月31日晚，香港電視廣播有限公司(即大名鼎鼎的TVB)對外宣布，由王雪紅與德祥陳國強以及Providence Equity Partners LLC組成的投資集團與邵氏(兄弟)有限公司之股權交易已完成。交易完成后，投資集團持有約26%之TVB股權。

　　香港電視廣播有限公司于1967年11月19日正式啟播。初期只有約兩百名員工，現在則有4200名全職員工。有臺灣經濟學者分析，王雪紅的著眼點在把移動通訊與傳媒業相結合，占領智能手機市場。

　　“我很高興有這個榮幸參與TVB的發展與成長，也希望未來可以為TVB帶入持續的創新與長遠的進步。” 王雪紅表示。

　　結語

　　同我們多數人不同的是，企業家經歷的是一個不同的人生，每天都有焦灼，每天都有取舍，每天都需要探究，始終著眼于明天。

　　當然，每個人都會經歷自己的人生軌跡，其中接受不確定的變化；但對一部分人來說，企業家的軌跡是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