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聚集團稱渾水報告“包含大量錯誤” YY股價劇烈震蕩

         美國時間11月18日，歡聚集團的股價盤中突然跳水，跌幅一度超29%，收盤時，歡聚集團的股價下跌26.48%至73.66美元/股，市值降至59.5億美元。

一夜之間，歡聚集團的市值蒸發了22億美元，而導致這一幕出現的，是知名做空機構渾水（Muddy Waters Research）將矛頭對準了歡聚集團。

     當天，渾水針對歡聚集團發布做空報告，稱歡聚集團是一家欺詐性公司。報告指出，經過一年的調查研究發現，歡聚集團旗下的YY直播在營收、利潤、付費用戶等數據方面都存在造假嫌疑。

隨后，歡聚集團向21世紀經濟報道回應稱，渾水的報告充滿了對直播行業和直播生態的無知，報告中邏輯不清、數據混亂、以偏概全，包含了大量的錯誤。

但渾水的報告具體怎樣無知，以及包含了哪些錯誤，歡聚集團并沒有進一步說明。但據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了解，歡聚集團正在針對渾水的報告撰寫一份更詳細的說明，但截至記者發稿，該說明尚未發出。

被渾水做空

渾水在做空報告中稱，針對YY業務的調查，主要采取了兩個途徑，一個是通過自動化手段采集和分析了YY 1.156億筆交易數據，另外就是利用渾水傳統的方式，包括審查文件和賬戶、臥底實地工作以及人力采購等。

基于調查，渾水列出了其觀察到的歡聚集團實施欺詐的三個方法：

一是，YY有50%的用戶打賞都來自其自己的服務，另外40%是來自外部機器人或主播自己；

二是，主播的禮物都被系統回收，那些號稱每年可以賺到上千萬的頭部主播，他們實際的年收入不超過250萬元；

三是，管理主播的公會也參與了欺詐，YY上的大型公會都由YY前員工擁有，通過對比歡聚集團的財報和YY前五大公會的企業征信報告，2018年這些公會的收入不到歡聚集團公布的15%。

此外，渾水還列舉了幾個其調查的主播案例。比如摩登兄弟在YY平臺停播的時候仍能連續收到虛擬禮物，而收到的許多禮物都來自歡聚集團的服務器。渾水分析了96個隨機選擇的粉絲數據，認為有約97.9%的虛擬禮物收入可能涉嫌造假。

再加上渾水通過其他方式對歡聚集團用戶數據和虛擬禮物收入進行的抽樣和分析，渾水認為，歡聚集團的直播收入中約 90%都是欺詐，此外，該機構還認為歡聚集團的海外直播平臺BIGO live 也有80%的營收是欺詐營收。

根據歡聚集團剛剛發布的財報，其Q3營收為62.86億元，同比增長36.1%。其中，來自直播的收入同比增長40.1%至60.491億元，占總營收的比重超96%。

百度也知情？

渾水在報告中稱，其對歡聚集團的調查已經進行了一年多，而選擇在此時發布報告，也是因為百度剛剛宣布與歡聚集團簽署了最終協議，將以約36億美元現金收購歡聚旗下的YY直播。

對于該交易，百度CEO李彥宏表示，收購YY，是百度在移動生態基礎建設獲得進展后的進攻舉措，“YY Live的加入，將使我們獲得大型視頻社交媒體的平臺和運營經驗，結合百度在知識、電商等直播服務上的積累，將使得百度成為中國領先的直播平臺之一，并使收入多元化戰略再邁進一大步。”

據悉，百度對YY的收購包括但不限于YY移動應用、YY.com網站和YY PC等，預計該交易將于2021年上半年完成。收購完成后，YY包括內容和技術在內的整個團隊都將劃歸到百度。

李彥宏稱，“直播已成為互聯網平臺不可或缺的基礎設施，而技術和數據賦能，是未來包括直播在內的各產業變革關鍵驅動要素，讓我們期待YY Live加入百度為直播產業帶來的全新可能性。”

而渾水則在報告中對百度提出了拷問。報告指出，百度正在努力成長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但它真的會拿出超其市值7%的現金，來購買一個幾乎完全虛假的商業形式來實現增長嗎？

報告還引用了百度職業道德委員會今年4月通報一起員工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案件時的話術，百度當時稱，“堅決打擊一切違紀違法行為，對任何觸碰職業道德紅線的行為零容忍，對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絕不放松”。

渾水則認為，像YY這種巨大規模的欺詐，在百度的盡職調查中是不可能不發現的。因此渾水還喊話百度，“你說百度有真正的道德和尊重法律，那請證明給我們看。”

渾水的真真假假

渾水是中概股的“老冤家”，從2010年起，渾水已經做空了近20家中國企業。但是，這些做空并非每次都成功。

據21數據新聞實驗室此前梳理，在被渾水做空的中國企業中，有嘉漢林業、輝山乳業、綠諾國際、中國高速傳媒等6家最終被退市，東方紙業、圣盈信等則股價累計下跌超80%。今年退市的瑞幸咖啡，最初也是因為渾水發布了一個匿名做空報告，成為其財務造假曝光的導火索。

但是，被做空的企業中，也有像新東方、安踏體育這樣的公司，擊退了渾水的做空股價不降反升的案例。今年，渾水還做空過跟誰學、愛奇藝等，但這些出擊也收效甚微。

所以這次，渾水的報告對歡聚集團以及百度收購YY會帶來怎樣的影響，最終還是要看歡聚集團的腰板夠不夠硬，能否經得起考驗。如果真如其在回應中所說，渾水的報告“有大量錯誤”，那這次或許也會是渾水的又一次失敗做空。

經過11月18日的暴跌后，歡聚集團的股價在盤后上漲了14.73%至84.51美元/股。11月19日美股開盤，歡聚集團股價大幅反彈。截至發稿，其股價大漲逾20%，最高觸及90.73美元/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