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希曼撤資，炒作還是誤會

經歷數次風波后的戴希曼鞋城一切依舊  　　6月8日，端午節，前段時間傳出停業消息的北京戴希曼鞋城，依舊客流涌動，貨架上一排排充滿活力的夏季涼鞋取代了春季單鞋，成為新一季熱銷的焦點。 　　這看似繁華的景象背后，是讓人難以理解的疑惑：開業至今還不到一年的戴希曼鞋城，卻已經歷過數次滿城風雨的大波動。這不由得引發業內外人士持續不斷的關注。 　　從2007年8月18日戴希曼鞋城試營業，或者更準確些說，從2007年4月18日戴希曼鞋城籌備處成立，5月初北京戴希曼投資擔保有限公司的第一條招聘廣告在媒體上發布，至今一年多的時間里，“戴希曼”這三個字始終被重重營銷迷霧所包圍。既被喻為品牌崛起的典型案例，也常被指責是走惡俗的炒作路線。 　　雖然毀譽參半，但不可否認的是，2007年戴希曼鞋城在京城商界迅速占據了一方地盤。“平均讓利50%”、“每雙品牌鞋價格平均便宜400 元”，這些都是曾經風靡京城的廣告語。其低廉的價格、定位準確的公交移動電視廣告宣傳給京城消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之后的營銷事件更是引發了公眾對戴希曼鞋城持續不斷的議論熱情，進一步鋪就了戴希曼作為焦點“新秀”的地位。 　　也正因為如此，戴希曼鞋城的些微舉動往往引發超過預期的激烈效應。今年5月16日，“戴希曼鞋城于15日突然暫停營業”的新聞見諸報端，并迅速被各網站轉載。當日，網絡報記者就接到消費者的電話，提出戴希曼若停業，是否會影響到消費者之前購買鞋的售后服務等問題。       在此之前，網絡報曾兩次對戴希曼鞋城的產品價格、產品質量、產品售后等問題進行過跟蹤報道。而戴希曼這一次突然暫停營業后再度“出山”舉動讓記者從中發現了更多的疑問。 　　停業新聞爆出股東撤資與拖欠工資 　　5月16日上午，記者在戴希曼鞋城看到，在經歷了一天的短暫“閉關”后，鞋城已經恢復正常營業，讓消費者擔心的停業售后問題自動解除。對于鞋城無故停業一天的原因，記者隨機采訪了幾位戴希曼鞋城的員工，可是令人迷惑不解的是，員工對此的說法不一致，很多人對此問題躲躲閃閃甚至避而不談。 　　據百事箱包專柜的一位員工介紹：“我們這里昨天是停業了一天，因為內部盤點。”而另外一位銷售美之神箱包的員工卻說：“停業是因為我們內部裝修。”還有的員工說停業是因為鞋城內部線路改造。 　　顯然這些說法都難以自圓其說。按照市場慣例，無論鞋城出于任何原因將要停業一天，管理者都需要提前向消費者告知或說明，可是戴希曼鞋城此次突然停業卻沒有提前通知任何人，甚至沒有通知鞋城員工，只是事發之后才在鞋城門外張貼了一紙說明。 　　這停業的一天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停業？一位歌莉婭箱包專柜的員工做出了相對貼近事實的解答：“因為我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發工資了。而且最近幾天員工都聽說上面要有變動，我們都怕到時候發不出工資，14號晚上開始，大家就在找上面要說法，昨天我們一起向上面要工資去了。”   對于“上面有變動” 這句話，該員工詳細解釋說：“大家都在傳戴希曼鞋城的老板要不干了，準備將戴希曼鞋城包給金開利德的老板來做。” 　　這位員工還向記者透露，以往她們都是每月10日領取上個月的工資，可是這個月直到5月14日她們還沒有領到錢。再加上鞋城將在5月18日發生高層變動的消息在員工中間傳開，所有人都擔心到時候換了老板，他們的工資就會成為新舊老板都不認的“死賬”。“舊老板走了不管了，新老板剛接手不承認我們的勞動，到時候咋辦？”一位員工擔憂地說。因為被拖欠工資員工們的情緒都不是很好，5月15日集體討要薪金后，全體員工收到了被拖欠的上月工資，即3月26 日到4月25日的工資。而4月26日到5月15日共20天的工資，將在下月發放。但是有的員工仍然不放心鞋城的做法，要求將剩余20天的工資一起發出。鞋城方面并沒有同意。 　　鞋城的員工表示，因為談判沒有達成一致，“有的人都不想再干了，她們今天都沒來。”據記者觀察，當天確實有幾個柜臺只由一個人看管，按常理來說這樣的營業面積至少應由三名員工負責，而如今才只有一名員工盯在柜臺邊。 　　吉祥鳥專柜的一名員工證實了這種說法，她說：“昨天（5月15日）我們很齊心，當時就是怕老板跑了，我們一個多月的工資打了水漂，大家就去鬧了。”當記者問及是否已經有員工想要離開崗位的時候，得到這位員工肯定的答復。她說：“我們這件事情已經鬧到了勞動爭議仲裁部門，不滿意鞋城做法的員工現在都在勞動局呢。” 　　記者又以消費者的身份來到鞋城8樓的售后維修部，幾位工作人員十分熱情。記者以擔心戴希曼停業會影響之前所購鞋子的售后服務問題為由，向售后人員詢問了戴希曼的情況，售后服務人員說：“昨天的停業只是因為內部維修和一些小故障，絕對不會影響鞋子的售后維修等事宜的。”        暗中潮涌勞資糾紛 　　在員工的傳言中戴希曼公司股東層將產生變動的5月18日前后，記者多次咨詢戴希曼鞋城企劃部、人事部與金開利德國際服裝市場企劃部、行政部，均被告知，沒有得到公司公示說明兩家公司的股權有任何變更。 　　然而，在戴希曼鞋城的員工休息室，記者看到墻上張貼的《告戴希曼員工書》中明確寫有“關于戴希曼公司與金開利德合資的情況，這對戴希曼公司的所有員工是一個好消息”，還說金開利德的加入可以解決戴希曼的物業糾紛問題；金開利德會協助開設電動扶梯至7層賣場，引導更多的客流進入戴希曼；并向員工保證 “與金開利德的合資，只限定在資金管理范圍，戴希曼公司的架構及人員全部不變”。 　　而在戴希曼鞋城內，一切生意照舊，似乎資金注入、股份轉讓的傳言，只是一次來源不明的恐慌。但是記者在跟蹤采訪中得知，戴希曼鞋城員工平靜的工作狀態已經被打破，各種新舊矛盾浮出水面。雖然5月15日的集體罷工事件后，大部分員工恢復日常營業，但是出于對戴希曼管理層的質疑，仍然有部分員工保留了不信任態度，各種爭議在平靜如常的表象下，始終暗自涌動著。 　　在5月14日和15日這兩天，有70多名員工聯名要求戴希曼鞋城繼續清算被拖欠的20天工資，并將此事反映到西城區勞動和社會保障局。5月16 日，第二批聯名員工前往西城區勞動局反映情況。據鞋城員工說，16日晚上，西城區勞動局的工作人員來到鞋城，替反映情況的職員解決工資問題，“幫大家算工資一直算到半夜，還說‘今天不弄完你們這件事是不會走的’。”一位鞋城員工說，前兩批反映情況的員工因為人數相對較多，問題很快得到了滿意解決，拿到了全部50天工資以及補償金。5月17日，仍有部分員工打算去勞動局，在鞋城內記者看到有員工在互相詢問和登記身份證號。而據鞋城一些老員工說，有十五、六個年輕的新職員沒有再來上班，打算拿到補償金后直接跳槽。“走的人覺得沒有辦法相信鞋城的保證。”老員工說，而她們決定正常上班，也是想堅持10天后，看鞋城是否會按時發放下月工資，再決定下一步出路，“畢竟做這么久了，只要鞋城對職員的安排跟以前一樣，誰做老板與我們沒什么關系。” 　　相對于希望保持現有工作狀態的老員工，那些離開崗位的年輕員工對鞋城的不信任感，只是源自于本該10日發放的工資拖到14日還沒音信，以及“戴希曼老板準備不干了”的傳言嗎？對此，員工們的一些私下議論傳達出更多信息，從中抽繭剝絲，或可漸露事實： 　　“戴希曼今年跟有些人沒有簽合同，如果去提簽合同的要求，說不定就會被開除。” 　　“每個月工資里都會扣除上社會保險的錢，但是有人拿自己的社保戶頭去查了，發現里面根本沒錢。扣掉的錢，還有公司要繳的那部分都沒打錢過去。”       “是啊，勞動局只管發工資的事情，要是想追回社保的錢，就得去打官司。” 　　“聽說前面兩批去反映情況的人拿到雙倍工資了。” 　　“現在還有人在勞動局坐著呢。” 　　“但是現在再去，已經得不到前面那么多錢了。人少，公司可以一個一個解決。” 　　“是，說不定哪天上班的時候給你傳個小紙條，說你不適合這份職業，就勸退了。前幾天那個從維修部調下來的女員工，不就是因為一張名片，就說她是去其他地方找工作的，被開除了。” 　　“說不定我們在這里再鬧騰，也不過是給鞋城打了次免費廣告。鞋城老是這么炒作，我們早就皮了。” 　　非議流言，真真假假，而鞋城員工的惶惑不安正是來自種種被忽視的管理漏洞，以及點滴事實所引發的更多的傳言。在5月15日公司張貼出來的《告戴希曼員工書》中，公司承諾：今后會按照公司規定按時發工資；關于個別員工存在工資差異情況，可以登記補發；關于員工的社保問題，公司會按照勞動法的規定，如實為每個員工繳納及補繳，并承諾在下個工資發放日之前，落實所有員工的社保。 　　有鞋城員工說，公司會做出如上承諾，“就說明有些問題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公司的承諾已經被白紙黑字地張貼在了員工休息室，但是員工對其的信任是否能回歸，恐怕還是要看鞋城將來的實際行動，而不是一紙安撫。　　戴希曼：希望給我們成長的空間 　 　　針對員工中流傳的上述說法，戴希曼方面的回應也頗耐人尋味。在記者多次致電的過程中，均被告知，戴希曼一切照舊，“至于上面的事情，大家都是打工的人，不清楚情況。”而有可能了解事情經過的戴希曼鞋城楊總經理，“常年在外忙碌，無法聯絡”。 　　直到5月18日之后，企劃部負責人倚女士正面回答了記者的部分問題，她說：公司不簽合同就雇用300名員工，這是不可能的情況；空的社保戶頭是因為員工資料都是由人資手動處理，有可能是漏掉了少數人的，公司一定會補繳上去；所謂前面去反映情況的員工拿到了補償金也是不可能的，公司做事以法律為準，不可能做出沒有原則的讓步。“很多傳言是有少數員工出于個人的利益要求，人為制造的，帶有目的性。” 　　當記者問及戴希曼鞋城對“惡炒”風評的看法時，倚女士沒有做出正面回答，而是反復向記者表示，戴希曼鞋城作為一個存在僅一年的鞋城，能有今天的經濟效益實屬不易。與其他企業一樣，戴希曼也必然有一個成長完善的過程。但是一直以